离开流沙盐沼边缘的过程有惊无险,巴顿似乎笃定陈默会参加竞技,并未再派人阻拦或监视。陈默利用这段时间,全力赶工,终于在竞技开始前,将利用蝎王材料打造的新装备——【毒蚀臂铠】的雏形完成了基础构架,更详细的能量回路和毒素搭载系统还需后续调试,但至少有了初步的武器保障。
数日后,按照系统搜集到的信息和冥冥中的指引,陈默驾驶着“海渊号”抵达了血祭竞技的举办地——一座位于巨大环形盐坑底部的、由黑曜石和兽骨垒砌而成的古老竞技场。尚未靠近,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浪便混合着热风扑面而来。
从高空俯瞰,环形竞技场如同一张巨口,吞噬着无数狂热的生命。看台上人头攒动,挤满了来自西漠各部的战士、狂信徒以及依附于巴顿势力的大小头目。他们脸上涂抹着油彩,身上刻画着狰狞图腾,挥舞着简陋或诡异的武器,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和呐喊,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腥以及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感。
竞技场中央,是广阔的、铺满暗红色沙粒的场地,在烈日下反射着不祥的光泽。场地边缘,矗立着几座更加高大、更加扭曲的灼骨之君神像,神像脚下,暗红色的符文若隐若现。
陈默将“海渊号”停在竞技场外指定的区域——这里停靠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载具,但像“海渊号”这般充满科技感的仍是独一份,引来了不少或好奇或贪婪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穿上初步完工的【毒蚀臂铠】(暂时覆盖右小臂),调整好“沙漠旅者”套装的状态,迈步走向竞技场的入口。
入口处有巴顿手下的战士把守,检查着每一个进入者的“资格”——通常是代表部落或自身实力的信物,或者直接是灼骨之君的“奉献印记”。轮到陈默时,他亮出了手背上那颜色浅淡的“取巧者之印”。
“哼,取巧者?”守门的壮汉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居然真敢来送死?进去吧,巴顿大人吩咐了,给你‘特别关照’!”他特意加重了“特别关照”四个字,语气充满恶意。
陈默面不改色,径直走入。穿过幽暗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震天的声浪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被引导至参赛者准备区——一片位于看台下方、用粗大兽骨栅栏围起来的简陋区域。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形貌各异的参赛者,个个煞气腾腾,眼神凶狠地打量着每一个新来者,尤其是陈默这个穿着“怪异”、带着“取巧者”印记的外来人。
陈默找了个角落安静站立,【真实之眼】悄然开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在他的能量视觉下,这座竞技场呈现出更加恐怖的景象:无数细微的、充满痛苦、恐惧和疯狂念头的能量,如同百川归海般,从场地中央、从看台的观众身上,甚至从那些跃跃欲试的参赛者体内,被强行抽取出来,汇入场地边缘那些神像脚下的暗红色符文中!那些符文仿佛活物般搏动着,将汲取来的能量转化、提纯,然后沿着埋藏在地下的能量脉络,输送到未知的远方!
【环境深度扫描完成。】
【确认竞技场地下存在大规模能量转换阵法。功能:收集并转化‘痛苦’、‘鲜血’、‘恐惧’、‘疯狂’等负面情绪与生命能量,转化为精纯的神力。】
【判定:该竞技场本质为一座大型活祭祭坛,所有参与者(包括观众)皆为祭品提供者。胜利者获得的‘神恩’,实为阵法转化后能量的少量回馈。】
系统的分析让陈默心底发寒。这哪里是什么竞技,分明是一场赤裸裸的、规模宏大的血腥献祭!用无数人的痛苦和生命来取悦神明,换取力量!西漠的残酷,远超他的想象。
就在这时,看台最高处,那座最宏伟的神像下方,巴顿的身影出现在特设的主看台上。他身披华丽的暗红色战袍,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他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呜嗷——!!巴顿大人!!”狂热的呼喊声如同海啸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