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的门，松开了一道缝隙。
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沈君瑶伸手拉开柜门，内部结构完全暴露。常规格子里放着文件袋和U盘，但最里侧有个隐蔽的夹层，需要钥匙二次开启。
还有第二道锁。她说。
陈砚舟没有动作，只是端起带来的保温桶，倒出一碗仍在微微沸腾的蛋花汤，放在桌上。
试试这个。
他将合同复印件撕下一角，轻轻投入汤中。
汤面立刻剧烈翻腾，油星疯狂聚散。几秒钟后，画面逐渐成型——
深夜的办公室，灯光昏黄。赵德利坐在桌前，手中盖下一个红色私章。对面坐着王虎，脸上的火焰纹身格外清晰。桌上摆着一杯茶，茶水泛着诡异的光泽。
那是迷药。唐绾咬紧牙关，三年前，他们就是用这杯茶让乔振海签了假协议！
画面继续推进。赵德利打开保险柜，将一份文件塞进夹层，还特意按压了两下，确保藏得严实。
汤面恢复平静，证据链完整闭合。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三人并未慌乱。他们早已计算好了时间。
沈君瑶迅速用战术笔探入夹层，找到第二道锁的机关。她轻轻一拨，暗格应声弹开。里面躺着一份泛黄的纸质合同，封面上写着《味耕堂资产转让协议》。
她取出合同，快速拍照存证。
陈砚舟则凝视着那碗汤。汤面已经平静，但底部仍有一丝余温在流动。他知道，这汤还能再用一次，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映出对方的情绪波动。
赵德利回来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的保险柜敞开着，三个女人围在桌边，其中一人手中正拿着那份合同。
他僵在门口，脸色铁青。
你们......怎么进来的？
无人应答。
唐绾抬起头，手中仍握着那把银汤匙。汤匙在灯光下闪烁了一下，映出她眼中的光芒。
你不知道？陈砚舟开口，声音平静，你忘了我母亲当年为什么送你这把汤匙？
赵德利愣住了。
你说它是纪念品，其实它是钥匙。你夺走味耕堂那天，她就想告诉你——有些门，迟早会被打开。
赵德利后退半步，嘴唇微微颤动。
不可能......那晚没有监控......这些画面从哪来的？
陈砚舟轻轻搅动汤碗，抬头与他对视。
不是监控。他说，是你自己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