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的不是推行同源,是忘了族人的恐惧需要时间化解。”先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柱的碎片在空中凝聚成先祖的身影,“执念不是放下过往,是带着过往走向未来。”
灵汐望着先祖的身影,突然明白过来。她举起无尘镜,不再试图掩盖围剿的幻象,而是将同源之力注入镜面:“先辈的苦难我不会忘,但我更想让族人看到未来。”镜中景象渐渐变换,出现了同源学院里冰魄族孩子与守衡修士后裔嬉笑打闹的画面。
族人们的眼神从恐惧变为动容,老妪走上前,将手中的拐杖与灵汐的无尘镜放在一起,两种力量交织成银灰色:“族长,我们信你。”幻象消散时,无尘镜的冰蓝色光芒中多了几分温暖的金色。
苏瑶的幻境则是她的实验室。无数机械虫散落在地,有的断了翅膀,有的核心爆裂,而她的导师正站在实验室中央,面色冰冷:“苏瑶,我早说过,科技与仙法无法融合,你这是在浪费生命!”
光屏上回放着她过往的失败实验:融合仙法的机械虫失控暴走,误伤了西域的失衡修士;试图用科技修复灵脉,却导致灵脉更加紊乱。导师的声音如利刃般刺来:“你以为凭几句‘共生’的空话,就能弥补这些过错吗?”
苏瑶跪倒在机械虫残骸中,双手沾满油污。她一直执着于用科技证明自己,证明科技能与仙法并肩,却从未想过融合的本质不是“证明”,而是“适配”。实验室的天花板开始漏水,水滴滴落在机械虫残骸上,竟泛起银灰色的光芒——那是她之前注入的同源之力。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苏瑶站起身,捡起一只断翅的机械虫,将同源之力缓缓注入,“科技与仙法就像这虫翅与核心,本就该各司其职,相互支撑。”机械虫的翅膀渐渐修复,与核心的仙法之力完美衔接,嗡嗡地飞了起来。
导师的身影化作数据流消散,实验室的墙壁上浮现出一行字:“融合的真谛,是尊重差异。”苏瑶的光屏突然亮起,与机械虫的光芒同步闪烁,科技数据流与同源之力交织成新的能量图谱。
当四人在虚空中共聚时,彼此身上都散发着银灰色的光芒。萧逸尘的五色晶石、楚江寒的长剑、灵汐的无尘镜、苏瑶的光屏同时共鸣,在空中组成一个四象图案。墨宸残识的完整影像在图案中央浮现:“你们已斩断最后的执念,真正成为了核心之力的持有者。”
“那‘执念代价’究竟是什么?”灵汐不解地问道。
墨宸笑了笑,影像化作无数光粒,融入四人的法器中:“代价不是失去,而是获得。你们放下了自我的执念,才真正拥有了驾驭万流归宗阵的力量。”虚空开始震颤,四周浮现出执念深渊的景象,虚浊本体的黑色核心正剧烈跳动,“虚浊已感知到你们的蜕变,它在加速吸收九域的执念之力。你们必须在三日内布下法阵。”
虚空裂开一道缝隙,守衡盟的山门映入眼帘。四人踏出缝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近黎明。厉千痕、墨轩与林羽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惊喜:“你们成功了!”
苏瑶调出光屏,九域灵脉图上,四条银灰色的光带从守衡盟延伸而出,分别连接苍梧山、幽冥谷、极北冰脉与西域实验室:“核心之力已与九域灵脉同步,随时可以布下万流归宗阵。”
楚江寒举起长剑,剑身上的阴阳纹路与天边的曙光交相辉映:“寒霜剑阁与冰魄族已做好准备,守衡与失衡之力随时待命。”
萧逸尘握紧五色晶石,感受着九域传来的信念之力:“墨轩长老,麻烦你通知九域修士,三日之后,齐聚天穹之境入口。”他看向众人,眼中满是坚定,“这一次,我们要彻底终结万年来的对立。”
墨轩点头应下,立刻取出传讯符开始传令。厉千痕摩挲着佩剑,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终于能给我弟弟一个交代了。”林羽则检查着星火剑,剑气中已融入了更醇厚的同源之力。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守衡盟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芒。苏瑶的机械虫在空中飞舞,与灵汐无尘镜的光芒交织成网;楚江寒的长剑与萧逸尘的五色晶石相互呼应,银灰色光芒笼罩着整个山门。
就在众人准备分头行动,为布阵做最后的准备时,苏瑶的光屏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光屏上的九域灵脉图剧烈闪烁,执念深渊的方向浮现出巨大的黑色阴影,无数执念丝线如毒蛇般窜出,开始疯狂侵蚀九域灵脉:“不好!虚浊本体提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