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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法医铜锈血管(2 / 2)

在极度的恐惧中,聂宝言的目光落在了解剖桌上那一排闪亮的手术刀上。她猛地冲过去,抓起最长最锋利的一把。

最近的一具尸体——一个年轻男子的手臂已经向她伸来,手指关节处可见细小的齿轮在转动。聂宝言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去。

手术刀与手臂相碰时迸出火花。令她惊讶的是,刀锋竟然轻易地切断了那条手臂,断口处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的铜线和微小的齿轮。没有血液流出,只有几滴黑色机油滴落在地板上。

被切断手臂的尸体毫无反应,继续向前移动。

聂宝言突然灵光一现。她回想起刚才尸体背诵的内容——“数据神经线”...如果这些尸体是通过某种神经线被控制的,那么切断它或许能阻止它们?

当下一具尸体靠近时——那是个中年女性,胸口还有解剖时留下的Y形切口——聂宝言绕到它身后,果然看到后颈处有一条微微发光的铜线。她小心地避开尸体抓来的手,用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那条铜线。

刹那间,尸体僵住不动了,眼中的光芒熄灭,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真正地“死”去了。

“有效!”聂宝言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她如法炮制,灵活地在尸体间穿梭,瞄准每条数据神经线。一具接一具的尸体倒下,最后只剩下李健的尸体还站着。

与其他尸体不同,李健的后颈没有铜线。他的机械心泵仍在高速运转,黑色机油几乎充满了透明腔室。聂宝言紧握手术刀,警惕地靠近。

突然,李健的嘴巴张开,发出的不再是机械合成音,而是一种深邃、湿润、仿佛来自深海的声音,那种声音不应该属于任何机械:

“聂宝言,汝见真理,当归顺锈蚀之主。”

聂宝言僵在原地,那种声音直击她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血肉苦弱,钢铁永恒。加入我们,得享永生。”尸体向前一步,机械心泵发出诱人的节奏声,像是某种黑暗的摇篮曲。

“不。”聂宝言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尽管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要她逃跑。

“汝已见证奇迹,汝已触摸真理。为何抗拒?”尸体的头部微微倾斜,一种可怕的好奇姿态。

“因为我是法医,我的职责是守护生命,不是这种...扭曲。”聂宝言举起手术刀,“无论你是什么,离开这具尸体。”

令人惊讶的是,尸体竟然停了下来。机械心泵的转速放缓,黑色机油不再涌动。接着,从李健的嘴角流下一道黑色油渍,仿佛机械在哭泣。

“如此...遗憾。”声音突然变得微弱,“但接触已成,转化已始。”

尸体突然向前倾倒,聂宝言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在接触的瞬间,李健胸口的机械心泵突然迸裂,黑色机油喷溅而出,大部分溅在聂宝言的手套和白大褂上,但有几滴落在了她裸露的手腕上。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机油仿佛有生命般,立刻透过皮肤渗入了她的体内。

聂宝言惊恐地试图擦拭,但机油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铜色痕迹。被她触碰到的李健的尸体此刻已完全静止,胸口的机械装置碎裂成无数零件,散落一地。

停尸房突然恢复了寂静。荧光灯管不再闪烁,电子设备恢复正常。聂宝言的手机突然响起一连串通知声——是之前错过的消息和电话。

她颤抖着环顾四周,十七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聂宝言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彻底改变了。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手套,倒吸一口冷气——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节已经变成了黄铜色,皮肤闪烁着金属光泽,指甲也变得坚硬如铜片。

她用左手轻轻触摸那金属化的手指,感受到的却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种奇异的温热。当她尝试弯曲手指时,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齿轮转动声。

聂宝言跌跌撞撞地跑回办公室,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私藏的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

她看着那两根逐渐金属化的手指,想起了尸体们背诵的句子:“血肉苦弱,钢铁永恒。”

突然,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系列复杂的机械图纸,像是被植入的记忆——某种泵的设计图,比她见过的任何机械都要精密,连接方式违背了已知的物理定律,却又显得异常合理。

聂宝言惊恐地意识到,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她拿起电话,手指在按键上犹豫。应该打给谁?警方?上司?怎么说?“你好,我发现尸体复活并背诵邪恶机械圣经,顺便我的手指正在变成铜制品”?

就在她犹豫之时,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了。

聂宝言吓了一跳,手中的威士忌酒瓶差点掉落。“谁?”她声音嘶哑地问。

门外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聂法医,我们是机械永生教会的。我们感觉到了一位新成员的觉醒,特来提供...帮助。”

聂宝言屏住呼吸,悄声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向外看去。门外站着两个身着灰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他们的眼睛在走廊灯光下闪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其中一人微微一笑,露出牙龈上细微的齿轮装置。

“聂法医,”那人说道,声音直接穿透门板,清晰得可怕,“我们知道您见到了真理。开门吧,我们来教您如何拥抱它。”

聂宝言缓缓后退,看着自己已经开始金属化的手指,又望向窗外依然漆黑的夜空。

第一缕曙光还未出现,长夜似乎永无止境。

而在她脑海中,那些机械图纸正在自动重组、完善,仿佛有某种意志在引导着她的思维,向她展示着血肉与机械融合的可怕真理。

“不,”她低声对自己说,但声音中已经带有一丝金属摩擦的质感,“我要保持自我。”

然而当她看向电脑屏幕,发现自己的倒影中,眼睛也开始闪烁起微弱的铜色光芒时,聂宝言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且这场战斗的前线,就在她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