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坤宁宫的窗纱,洒在铺着云锦的床榻上。
乐正照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熟睡的苏沅。
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才换上朝服悄然离去。
待苏沅醒来时,桌上已摆好了温着的粥品,旁边放着一张纸条,是乐正照的字迹:“朝堂有早议,粥已温好,莫忘了吃。”
她拿起纸条,指尖拂过熟悉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吃过早饭,苏沅叫来青禾,仔细叮嘱:“邬家老宅那边你多费心,羽儿身子弱,每日的汤药要盯着她按时喝,若有半点不适,立刻来报。”
青禾躬身应下:“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照顾三小姐。”
苏沅又让人传旨,调三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常驻邬家,专门为邬羽调理身体,才算放下心来。
每隔几日,苏沅便会回邬家探望。
每次回去,都能看到邬羽的气色好了几分——从前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也能偶尔在庭院里散步了。
邬羽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姐姐,有青禾和太医在,我好多了,你不用总惦记着我。”
苏沅看着妹妹的笑容,心中满是安定:“你是我妹妹,我不惦记你惦记谁?”
这日,苏沅刚从邬家回来,就听说邬朗求见。
她走进大殿时,正看到乐正照与邬朗相对而坐,桌上放着一枚兵符。
邬朗见她进来,起身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苏沅笑着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阿朗,你怎么突然要交兵符?”
邬朗看向乐正照,语气诚恳:“陛下,如今边疆稳定,臣想留在京中陪着家人,这兵符理应归还朝廷。”
乐正照拿起兵符,递给邬朗,却笑着说:“兵符你先收着,朕有个更好的主意——朕拟旨封你为兵部尚书,留在京中辅佐朕,既不用远离家人,也能为朝廷效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邬朗愣住了,随即眼中满是感激,跪地叩首:“臣谢陛下恩典!臣定当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
苏沅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乐正照不仅给了她安稳,也给了她的家人依靠。
傍晚,乐正照处理完朝政,回到坤宁宫时,看到苏沅正坐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袍。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阿萦,辛苦你了。”
苏沅转过身,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你为江山操劳,我为你缝补衣裳,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窗外夕阳渐渐落下,将宫殿染成暖金色,殿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握的手。
朝堂之上,帝王勤政,百姓安居乐业;后宫之中,夫妻情深家人和睦。
这国泰家和的岁月,正是他们历经风雨后,最珍贵的归宿。
时光荏苒,坤宁宫的庭院里,当年乐正照为苏沅种下的兰草已郁郁成茵。
这年盛夏,殿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宫中的宁静——苏沅顺利生下一名皇子,眉眼间竟与乐正照幼时有着七分相似。
产房外,乐正照来回踱步,玄色龙袍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他听到哭声的瞬间,猛地冲到门口,却又克制地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皇后……皇后怎么样?”
当产婆抱着襁褓出来,笑着说“娘娘安好,皇子康健”时,他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
他快步走进殿内,握住苏沅苍白的手,眼眶泛红:“阿萦,辛苦你了。”
苏沅虚弱地笑了笑,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轻声道:“你比我还紧张,都快把地砖踩破了。”
乐正照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目光落在襁褓中皱着小脸的婴儿身上,满是初为人父的温柔。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与苏沅爱情的见证。
太子乐正瑾满月那日,坤宁宫挤满了前来道贺的朝臣与宗室,可最手忙脚乱的,当属乐正照与苏沅这对新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