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凌霄宗那日,凌月和沈长青特意送到山门外。
凌月抱着苏沅的胳膊,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半天才松手,最后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全是自己攒的点心:“阿真,路上饿了就吃这个,记得给我写信呀!”
沈长青则递给容迟一个木盒,里面是他亲手打磨的小法器:“大师兄保重。”
苏沅、容迟与施颐舟的游历之路便铺满了山川湖海。
他们走过丹玄宗外的万亩药田,看过清虚观前的千年银杏,遇见过需要帮忙除祟的村落,也救助过受魔气所扰的散修,日子虽偶有波折,却自在而鲜活。
每到一处安稳地界,苏沅总会提笔给凌月写信。
施颐舟常在一旁补充,絮絮叨叨说着某地的灵草药性奇特,或是哪家的糕点甜而不腻。
容迟则默默磨墨,等苏沅写完,再添上几句江湖见闻与修炼心得,最后落款处,总会悄悄加上“与阿真同书”几个字。
回信来得不算快,却从未间断。
凌月的字迹总是龙飞凤舞,字里行间满是活力:“你们居然去了落霞谷?我上次听长老说那里的晚霞能映出灵韵,快给我讲讲!大师兄也在吧?可得好好护着阿真,不然我回去可要罚你抄剑谱!”
信纸末尾,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剑人,旁边标着长青二字,想来是沈长青帮忙画的。
沈长青的信则简短许多,大多是汇报凌霄宗的近况:“宗门新收了三十名弟子,宗主让我带他们练基础剑法,凌月今日又偷偷溜去后山摘果子,被长老罚了打扫练功场。”
偶尔也会提一句修炼上的疑问,容迟便会认真写下解答,下次一并寄回。
一次在江南水乡的客栈,苏沅正读着凌月的信,忍不住笑出了声。
容迟端着刚买的桂花糕走来,见她眉眼弯弯,便凑过去看:“凌月又写了什么趣事?”
“她说长青师弟教弟子练剑时,被调皮的小弟子问是不是喜欢她,把长青问得脸红到耳根。”苏沅把信纸递给他,眼底满是笑意。
容迟看完也笑了,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长青遇上这种问题,确实招架不住。”
他看着苏沅咬下糕点,指尖轻轻拂去她嘴角沾着的碎屑,动作自然而亲昵。
施颐舟抱着刚买的医书从门外进来,见此情景,故意轻咳一声:“阿姐,容迟哥,信我也看完了,凌月说让我们带些江南的胭脂回去,她要送给新认识的师妹。”
“知道了,明天去市集看看。”苏沅应着,转头看向容迟,眼中带着期待,“听说前面的镜湖有灵鱼,明日我们去碰碰运气?”
“好,我去准备渔具。”容迟笑着点头,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夜色渐深,客栈的烛火映着三人的身影,窗外传来江南的丝竹声。
桌上的信纸还摊开着,上面的字迹带着远方的牵挂,而身边人的温度与笑意,却是此刻最真切的温暖。
时光荏苒,修真界的岁月在山川湖海间悄然流淌。
苏沅、容迟与施颐舟的游历之路走过了十数载,从北境的冰封雪原到南疆的雨林秘境,从东海的蓬莱仙岛到西域的大漠戈壁。
他们不仅见识了修真界的万千风光,更在一次次除祟救人、应对突发魔乱中磨砺了心性,修为也稳步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