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看着倒在地上的三皇女,语气冰冷:“三皇妹,事到如今,你还想逃?”
三皇女这才明白,大皇女早就安排了人守在石窟暗处,只等她心绪不稳时动手。
她想爬起来,可肩膀的剧痛让她浑身发软,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禁军立刻上前,反手将她按在地上捆住。
“大皇姐……你好狠……”三皇女咬着牙,眼里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明明我才是天天之骄女……”
大皇女没看她,只走到苏沅身边,目光落在沈暄和脸上的红痕上,眉头微蹙:“姬夫郎没事吧?”
沈暄和摇头,看向被押走的三皇女,终究是轻轻叹了口气。
苏沅扶着他站直,目光扫过石窟顶部的箭孔,又看向大皇女身后的弓箭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大皇女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在这里“解决”三皇女,方才的谈判,不过是给弓箭手争取时机。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扶着沈暄和往外走:“多谢大皇女解围,我们该回府了。”
走出石窟时,阳光正好,这场风波,终于在这一箭之下,落下了帷幕。
从西山石窟回沈府的路上,雪化了大半,泥泞的石板路踩上去咯吱作响。
回到沈府时,沈太傅正站在门口搓着手来回走,见他们回来,快步迎上来:“暄和!可算回来了!没受伤吧?”
她拉着沈暄和左看右看,摸到他脸上那道淡了些的红痕时,眉头猛地一拧,“这是……三皇女打的?”
“没事,娘,不疼。”沈暄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苏沅把石窟里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沈太傅听完,长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宫里刚来人说,陛下知道三皇女被抓,没动怒,只让大皇女把人先关在宗人府,等过几日再审。”
“陛下心里,终究还是念着母女情分的。”苏沅轻声道。
接下来几日,京城渐渐恢复了平静。
赵将军被押入天牢后,北境旧部没了主心骨,很快被禁军收编;三皇女的党羽见势不妙,纷纷自首,朝堂上倒少了许多纷争。
只有宗人府那处,始终静悄悄的。
听说三皇女被关在偏院,肩伤虽好得慢,却也没再闹,只是整日坐在窗前,对着一棵枯树自言自语,天天念叨着自己是天之骄女应该怎么样怎么样,似乎是疯了。
又过了半月,女帝下旨。
三皇女私藏兵甲、意图谋反,本应处斩,但念及母女情分,废去皇籍,贬为庶人,幽禁皇陵,终身不得回京。
赵将军及其党羽,秋后问斩。
赵家其余人等,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赵荷揭发有功,免罪,自行离去,但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沈府里,苏沅拿着那份抄录的旨意,静静地看着。
沈暄和坐在她身边,轻轻摸着自己的孕肚,低声道:“赵荷……会不会太可怜了?”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苏沅放下旨意,握住他的手,“离开京城,或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雨还在下,打在青瓦上,淅淅沥沥。京城的风,似乎也跟着冷了几分。
这场持续了许久的风波,终于以这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只是那些逝去的人,那些破碎的家,终究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