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序心如隆冬寒冰。
锥心刺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对,她在我家屋檐下!
她哪儿来的勇气?
她哪儿来的脸?
沈阳序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他认命的单脚跳下车。
在炎炎烈日下,三个人,七条腿,嘿哟嘿哟的推着车。
“使劲?”
刘二娃喊着号子。
“一,二,三。”
费了不少力气,车轮终于弃坑。
三人检查了一番杏仁蜜,谢天谢地,都完好无损。
把货重新归置归置。
刘二娃驾着车重新出发。
“走咯!”
燥热里的一声吼,响彻山谷,能清楚听到鸟儿翅膀扑腾的声音。
陈卷卷在车上坐稳后,掏出帕子轻轻的擦着汗水,手还是在脸上扇风。
她那薄薄的卷刘海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她的洁白的额头上,她嘴朝上吹了好几次,一次都没有吹起来过。
莫名的有些好笑。
陈卷卷看出了他一闪而过的戏谑般的嘲笑,朝他挥手握拳质问道:“你笑什么?”
“没......”沈阳序的失败在于,没有一次不被她看穿。
“没什么?”
陈卷卷怀疑的看了看他,见他还算老实的份儿上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
又开始自顾自的给自己扇手动扇子。
车子缓缓的,摇摇晃晃的。
把人拽的斜斜的,影子也斜斜的......
沈阳序坐在陈卷卷对面。
影子会随着车的摇动,他们的影子偶尔会交错,分开,重合。
亲密至极,疏远至极。
沈阳序的心也跟着影子的交叠疏离而患得患失。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