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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王洪秀全:书生金田惊清室,内讧血污终殒命!(1 / 2)

花县书生志未酬,敢凭教义撼神州。

金田举事惊清室,天京建国覆红楼。

内讧血污权欲路,外侵火焚霸业秋。

一代枭雄终殒命,只留功过任人愁。

公元1814年,广东花县(今广州花都区)官禄布村的客家农舍里,茅草屋顶漏着雨,泥土地面结着冰。洪父洪镜扬裹紧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看着接生婆怀里皱巴巴的婴儿,牙一咬把仅有的半块红薯塞进嘴里——得留点力气给娃取个好名。“就叫‘秀全’!”他抹了把冻出来的鼻涕,“‘秀’是秀才的秀,‘全’是文武双全的全,咱老洪家这辈子,就盼着出个能靠读书翻身的!”

可洪镜扬没料到,这个被寄予“科举梦”的娃,后来会把四书五经扔在地上踩,捧着本洋人的小册子喊“上帝是我爹”;更没料到,他会领着一群“红巾军”,把大清朝的半壁江山搅得稀烂,最后却在天京的王府里,连口热饭都没吃上就咽了气,成了晚清史上最具争议的“造反派头头”。

洪秀全的童年,前半段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剧本。7岁进私塾,别的娃还在为背《三字经》哭鼻子,他已经能把《论语》倒背如流;先生出题考作文,他写的《原道救世歌》初稿(那时候还叫《神童诗》),连村里的老秀才都点头称赞:“这娃,将来中个举人跟玩似的!”

可命运偏要跟他开“连环玩笑”。15岁第一次考秀才,他揣着先生给的“必中”字条进考场,结果榜单贴出来,从榜首看到榜尾,眼睛都瞪酸了也没找着“洪秀全”三个字——落榜了。洪父安慰他:“没事,下次再来!”可这“下次”,一等就是8年。23岁第二次赴考,他特意提前三个月住进县城客栈,每天挑灯夜读,连客栈老板都夸他“用功”,结果还是落榜;25岁第三次考,他带着全村人的期望去,考完觉得“稳了”,还跟同乡说“等我中了,请你们吃红烧肉”,可放榜那天,他又一次成了“陪跑选手”。

这次落榜,直接把洪秀全“干破防”了。他走出考场,看着街上骑着高头大马的秀才,再想想自己考了10年连个秀才都没中,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同乡把他抬回家,他躺在床上胡言乱语,一会儿喊“我是天子”,一会儿骂“科举是狗屁”,还把家里的孔子牌位搬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什么孔孟之道,都是骗人的!”(《太平天国起义记》)

病好后,洪秀全像变了个人。他翻出几年前在广州街头,一个洋传教士塞给他的《劝世良言》——这书其实就是基督教入门读物,讲的是“上帝创造世界”“人人平等”,可洪秀全没读过圣经,凭着自己的理解开始“魔改”:他说自己病中做了个梦,梦里上帝跟他说“你是我二儿子,耶稣是你哥,我派你下凡斩妖除魔”;他说清廷是“阎罗妖”,地主是“小妖”,只有跟着他“拜上帝”,才能建立“有田同耕、有饭同食”的天国。

他先拉着发小冯云山“入伙”。冯云山是个老实人,本来在私塾当先生,被洪秀全说得心动,也砸了孔子牌位,跟着他一起“传教”;接着又说服族弟洪仁玕,三人在村里的大榕树下,对着苍天磕头发誓:“同心协力,推翻满清,建立天国!”可村里人都觉得他们“疯了”,有老人劝洪秀全:“娃,别瞎折腾了,好好种地不好吗?”洪秀全却梗着脖子说:“种地能吃饱饭吗?能让咱们不被地主欺负吗?只有推翻清廷,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在花县没人信,洪秀全就带着冯云山去广西。为啥去广西?因为当时的广西,是清廷的“盲区”——山多地少,土地都被地主霸占,老百姓要么当佃农,要么当流民;官府还搞“民族歧视”,汉人欺负客家人,客家人又跟壮人闹矛盾,到处都是火药桶,就差个“火星”点燃。

洪秀全和冯云山先到桂平紫荆山。这里住着很多客家流民,洪秀全每天拿着《劝世良言》,在山脚下的茶馆里“开讲”:“兄弟们,你们为啥穷?因为清廷是阎罗妖,把咱们的钱都抢走了!跟着我拜上帝,将来天国里,有田一起种,有饭一起吃,谁也不用欺负谁!”一开始没人理他,可架不住他能说——他把“上帝”说成“咱老百姓的靠山”,把“天国”说成“不用交租的好地方”,渐渐就有流民被吸引过来。

冯云山比洪秀全更“接地气”。他会种地,就帮流民开荒;他会看病,就用草药给流民治病,还不收钱。有次一个流民的孩子得了急病,冯云山背着孩子跑了几十里山路找郎中,把孩子救了回来。流民们都觉得“冯先生是好人”,跟着他“拜上帝”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两年,拜上帝教的教众就发展到了几千人,连当地的地主韦昌辉、矿工杨秀清、烧炭工萧朝贵都加入了——韦昌辉有钱,捐钱给教众买粮食;杨秀清会组织,把教众分成“男营”“女营”,管理得井井有条;萧朝贵勇猛,能打退来骚扰的地主家丁。

可真正让拜上帝教“火起来”的,还是清廷的“神操作”。1847年,桂平知县听说有“邪教”在紫荆山活动,就派人去抓冯云山,理由是“蛊惑民心,图谋不轨”。冯云山被抓,教众们慌了神,洪秀全急得团团转——他想去县衙打官司,可连门都进不去;想花钱赎人,可教众都是穷人,凑不出钱。

就在这时候,杨秀清站了出来。他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声音变得又粗又沉:“我是天父!冯云山是我派来的使者,你们快想办法救他!”教众们以为“天父真的下凡了”,纷纷跪下磕头。杨秀清就借着“天父”的名义,让教众们“捐钱救驾”——有的卖了耕牛,有的当了首饰,硬是凑了一笔钱,通过关系把冯云山救了出来。

经此一事,拜上帝教的威望更高了——教众们觉得“拜上帝真的有用,天父会保佑咱们”;而洪秀全也明白,靠“讲道理”没用,只有把教众团结起来,手里有力量,才能跟清廷对抗。1850年,清廷又搞“摊派”,向广西百姓征收“剿匪捐”,说是要镇压天地会,其实都进了贪官的腰包。紫荆山的教众们交不出钱,有的被抓去坐牢,有的被打得半死。教众们找到洪秀全,说:“洪先生,咱们反了吧!反正也是死,不如跟清廷拼了!”

洪秀全见时机成熟,在1851年1月11日——也就是他38岁生日那天,在金田村宣布起义。他头戴红巾,身穿黄袍,站在土台上对教众们说:“今天,咱们就是太平军!咱们要杀尽阎罗妖,建立天国,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教众们高呼“杀妖!杀妖!”,声音震得山谷都在响。

起义军刚成立,清廷就派了广西提督向荣率军来镇压。向荣觉得“一群乡巴佬,不堪一击”,可太平军都是穷苦人,为了活命拼命,再加上杨秀清、萧朝贵会打仗,把清军打得落花流水——清军的士兵大多是“混吃等死的老兵油子”,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队伍,刚交火就扔下武器跑路了。金田起义的消息传到北京,咸丰皇帝气得拍桌子:“一群草寇,也敢造反?赶紧派兵去剿!”可清廷的八旗兵早就没了当年的战斗力,绿营兵更是不堪一击,太平军一路北上,先后攻克永安、桂林、长沙,队伍从几千人发展到几十万人。《清史稿·洪秀全传》里记载:“秀全自金田起,仅两岁余,遂陷金陵,据为伪都,天下震动。”

1853年3月,太平军攻克南京。洪秀全骑着马,走进南京城,看着高大的城墙、繁华的街道,心里乐开了花——他终于有了自己的“都城”。他把南京改名为“天京”,定为太平天国的都城,还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这算是太平天国的“顶层设计”,里面写着:“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此处不足,则迁彼处,彼处不足,则迁此处。凡天下田,丰荒相通,此处荒,则移彼丰处,以赈此荒处;彼处荒,则移此丰处,以赈彼荒处。务使天下共享天父上主皇上帝大福,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也。”

这政策一出来,老百姓都疯了——当时的中国,地主占有大部分土地,农民租种地主的地,要交一半以上的租子,还得交苛捐杂税,一年忙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现在太平天国说“有田同耕,有饭同食”,这不就是老百姓的“梦中天国”吗?很多农民都背着包袱,跑到天京来投奔太平军,有的甚至带着农具,准备“分田种地”。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天朝田亩制度》看着美好,却根本没法落地。首先,太平军一直在打仗,从金田打到天京,再从天津北伐、西征,士兵们都在前线打仗,没人有精力去丈量土地、分配粮食;其次,太平天国的高层,早就把“平等”抛到脑后,开始大肆搜刮财富。杨秀清的东王府,建得比清廷的颐和园还气派,里面有几千个侍从,吃饭用的都是金碗银筷,出门要坐64人抬的大轿;韦昌辉的北王府,虽然没东王府豪华,但也有上千个侍从,还收藏了很多古玩字画;洪秀全的天王府,更是夸张——他把南京城里的百姓赶走,占用了两江总督衙门和周边的民房,强征了上万名工匠,花了三年时间才建成,王府里有“九重宫阙”,宫殿的柱子上都裹着金箔,洪秀全还从民间选了两千多个美女,充实后宫,自己则躲在王府里,过起了“神仙日子”,连宫门都很少出。

有个老教众,当年跟着洪秀全从金田一路打到天京,见洪秀全变了,就鼓起勇气给洪秀全上书,说:“天王,咱们当初说要人人平等,现在您住豪华王府,我们住茅草屋;您吃山珍海味,我们吃糠咽菜,这不是跟清廷一样了吗?”洪秀全看完奏折,气得把奏折扔在地上,下令把这个老教众抓起来,当着所有教众的面说:“朕是天王,是天父的二儿子,本来就该享受荣华富贵!你敢质疑朕,就是妖魔!”说完,就下令把老教众砍了头。

更讽刺的是,洪秀全当初砸孔子牌位,说要“废除孔孟之道”,可定都天京后,他自己却搞起了“封建特权那一套”。太平天国的官员分了16级,从天王到两司马,上下级之间等级森严——普通士兵见了总制以上的官员,必须下跪磕头;官员之间见面,要行“三跪九叩”大礼;洪秀全还规定,自己的儿子洪天贵福是“幼天王”,将来要继承王位,跟清廷的“世袭制”没两样。

当时天京城里流传着一首歌谣:“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打起包裹回家去,依旧做长工。”虽然这时候还没发生天京事变,但教众们已经对太平天国失望了——他们跟着洪秀全起义,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可现在,除了换了个“天王”,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苦了——太平军为了打仗,向百姓征收“圣库捐”,不管是粮食还是钱财,都要上交“圣库”,百姓们稍有反抗,就会被当成“妖魔”处死。

公元1856年,天京事变爆发,导火索是杨秀清的“权力作死”。这年夏天,太平军西征取得胜利,攻克了武昌、九江、安庆等重镇,北伐虽然失败,但也给清廷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杨秀清觉得自己功劳最大,就想跟洪秀全“平起平坐”。他又玩起了“天父下凡”的把戏,突然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对着洪秀全说:“天父在此!秀全,你身为天王,却不管朝政,沉迷享乐,该打四十板子!”

洪秀全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反驳“天父”,只能跪下受罚。杨秀清见洪秀全服软,更得意了,又说:“天父看你知错能改,就饶了你。不过,你现在是天王万岁,我是东王九千岁,这不公平,你应该封我为东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