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没有说话，他站起身，再次拿起那块平板，仔细地看着“巨象视界”那略显笨重的渲染图和苍白的功能列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敲击着，眼神锐利，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生气的工业品。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林烨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焦急的脸。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脸上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老吴，你刚才说，他们这是在耍流氓？”林烨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对啊！这不明摆着吗？”吴坤梗着脖子。
“那你告诉我，”林烨走到吴坤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个街头混混，拿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对着一个手持精钢长剑、训练有素的战士挥舞，嚷嚷着‘我的刀比你便宜’，这算是耍流氓，还是……自取其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烨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转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唰唰地画了两个大大的圆圈。
“各位，我们是不是被巨象的名头和这40%的降价吓到了？以至于忘了我们‘星火之眼’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唤醒的意味。
他指着第一个圆圈：“这是巨象的‘视界’。它是什么？一个需要连接手机或者电脑才能大部分功能的显示终端！一个依靠基础手势和时灵时不灵的语音进行交互的玩具！它的核心是什么？是巨象想要推广的内容生态闭环！他们卖的不是眼镜，是他们巨象系统的又一个入口！”
接着，他用力在第二个圆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星号：“而我们的‘星火之眼’是什么？”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周伟，“周伟，你告诉吴总，告诉秦总，告诉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们靠的是什么？”
周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脱口而出：“是‘玄武3.0’提供的独立强大的端侧算力！是‘神经视觉’带来的革命性自然交互！是我们深度融合的脑机接口技术！”
“没错！”林烨重重地一拍白板，发出“砰”的一声响，把吴坤吓了一跳。
“我们卖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显示设备！我们卖的，是一个拥有自主大脑和全新感官的下一代计算平台！”林烨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办公室里回荡，“他巨象的‘视界’，离了外部设备，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而我们的‘星火之眼’，自己就能看，能听，能思考，能理解你的意图！”
他转向秦风，语气斩钉截铁：“老秦，你去告诉那些犹豫的客户！问问他们，他们是需要一个需要额外设备、交互笨拙、只能看看视频玩点简单游戏的‘便宜玩具’，还是需要一个能真正帮他们的工程师独立解决复杂故障、能让他们的医生精准完成高难度手术、能极大提升他们核心运营效率的‘智能外脑’？！”
“价格？”林烨嗤笑一声，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傲气，“他们巨象除了价格，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跟我们比的？是那落后一代的交互？还是那需要依赖手机的可笑‘便携性’？或者说，是他们那封闭的、想要锁死用户的内容生态？”
他环视全场，最终下达了命令：
“都给我听好了！我们星火科技，不跟！他降他的，我们卖我们的！”
“非但不跟，”林烨眼神锐利如刀，“我们还要立刻准备新一轮的产品发布和市场宣传！主题就给我围绕‘什么是真正的AR’，‘什么是有价值的效率提升’来打！把他们那套‘低价玩具’的把戏，给我彻底戳穿！”
“想要靠价格绞杀我们？”林烨冷哼一声，“他赵天宏，还没那个资格！这把屠刀，太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