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意识在回应我们。”林晚昭心中一喜,“玉书说,共生林的意识枢纽能接收所有植株的信息,我们跟着花海走,就能找到它。”
花河缓缓流动,引领他们穿过层层藤蔓。沿途的灵植都展现出惊人的协作性:参天古树的枝干自动让出通路,藤蔓垂下形成扶手,连地面的苔藓都变得厚实,防止他们滑倒。阿夜忍不住触碰身边的一棵小树,小树立刻抖动叶片,递来一颗饱满的果实,果实表皮印着和共鸣草相似的纹路。
“这是‘共享果’,”林晚昭接过果实,果实自动裂开,露出里面晶莹的果肉,“共生林通过这种果实传递能量,我们尝尝看,能更快适应这里的意识波动。”
果肉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喉咙流入体内,与共鸣脉网产生强烈的共振。林晚昭瞬间感觉到周围灵植的“情绪”——喜悦、好奇,还有一丝隐藏的焦虑,那是枯萎病带来的影响。
花海在一片巨大的树洞前停下,树洞直径足有十丈,洞口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叶片,叶片上布满细密的脉络,正随着某种频率微微颤动。玉书提示:“意识枢纽在此,叶片脉络是集体意识的‘神经网’。”
然而,当他们靠近树洞时,叶片突然剧烈抖动,脉络上浮现出黑色的斑点——枯萎病的痕迹。树洞内传来混乱的意识波动,像是无数声音在争吵,有的主张驱逐外来者,有的坚持寻求帮助,还有的陷入沉寂,显然意识出现了分裂。
“情况比预想的严重。”风长老取出凝心丹,丹药的香气让叶片的抖动稍缓,“集体意识分裂会导致能量共享中断,灵植们会像失去联系的散沙,最终枯萎。”
林晚昭将共鸣果贴近叶片脉络,果实的嗡鸣声与脉络的颤动逐渐同步。黑色斑点的扩散速度明显减慢,树洞内的意识波动也趋于平缓。“有用!”她让阿夜将共鸣草铺在树洞周围,“共鸣草能放大共鸣之力,让它们重新凝聚意识。”
共鸣草与叶片脉络连接的瞬间,绿色的能量流顺着草叶涌入树洞,洞内的意识波动变得清晰而统一——那是一种混合着恳求与信任的情绪。林晚昭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枯萎病从能量根系开始蔓延,那里的‘共享结节’被污染了,我们无法清除……”
能量根系位于树洞下方的地下迷宫,由无数粗壮的根茎交织而成,每个交叉点都有一个拳头大的结节,那是共生林储存和分配能量的核心。当他们顺着树洞的通道深入地下时,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原本莹白的结节变得乌黑,周围的根系失去了光泽,像枯萎的蛇般缠绕在一起。
“污染已经扩散到三成结节了。”林晚昭皱眉,取出净化法阵的材料,“必须尽快净化,否则整个根系都会坏死。”
五域共鸣之力注入法阵时,地下迷宫突然亮起——不是之前的五色光,而是由无数绿色光点组成的光网,那是共生林的集体意识在呼应。光点顺着法阵的纹路流动,与五域能量融合,形成更强大的净化之力。乌黑的结节在光网中渐渐恢复莹白,腐烂的气息被草木的清香取代。
当最后一个污染结节被净化时,整个地下迷宫突然震动起来,能量根系爆发出璀璨的绿光,顺着脉络传回地面。林晚昭等人回到地面,只见共生林的穹顶叶片纷纷舒展,洒下更充沛的阳光;迁徙花海组成巨大的圆环,在他们周围跳起“庆典之舞”;意识枢纽的树洞叶片上,黑色斑点全部消退,脉络流动着莹白的光,传递出清晰而喜悦的集体意识。
千肢藤的虚影与共生林的意识光网交织在一起,在星图上新增了浅青色的节点,五域星图正式扩展为六域。一只由叶片组成的“信使鸟”从树洞中飞出,嘴里衔着一颗绿色的种子,种子落在林晚昭掌心,立刻发芽生长,化作一枚刻满叶脉纹路的令牌。
玉书翻译出令牌的含义:“此为‘共生令’,持令者可随时调用共生林的集体能量,愿万界灵植,永沐共鸣之光。”
返程时,迁徙花海一路相送,花瓣上不断浮现出新的界域星图——比六域星图更复杂,却也更璀璨。林晚昭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灵田的脉网会继续延伸,连接更多未知的界域,而万物共生的故事,将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不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