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如兽：“你做了什么？！”
秦昊缓缓收回左手，金纹退入皮下，只在指尖残留一丝微光。他站直身体，赤霄剑垂在身侧，剑尖还在滴水——刚才那一击，雷劲反噬，剑身裂了道细纹。
他没回答。
炼器师站在石林边缘，双手仍撑着阵旗，指节发白。他看得清楚，从雷落偏移，到剑击藤蔓，再到紫火燃起、刀魄崩解，每一步都险到极点。可秦昊没乱过一次呼吸，没慢过一次动作。
他松了半口气，却没放下阵旗。战斗没结束。
太上长老死死握着那把跌阶的刀，忽然低笑一声：“五阶又如何？它还是血刀！只要我还在，就能重新养出三千亡魂！”
他双臂一振，血符再度亮起，阵脉开始重新汇聚血气。他要重聚刀魄。
秦昊却已抬步。
一步踏出，金纹再起，顺着地面蔓延，直扑困龙阵主脉。他不打算给他机会。
太上长老察觉，猛劈一刀，血刃刀虽已跌阶，但仍能斩出一道血弧。可那血弧刚离刀身，就被一道紫焰藤蔓横空截断。
龙血藤没退。
主根破土而出，盘踞在秦昊身侧，像一条蓄势的蛇。它刚才被踩断通道，被血符压制，可现在，它醒了，也记住了。
秦昊伸手，轻轻搭在藤蔓上。
金纹与藤身接触的瞬间，一股灼热反馈传来。不是敌意，是共鸣。
他闭眼一瞬，再睁眼时，瞳孔泛起金光。战体金纹不仅在体表流转，也开始与地底根系相连。他能“看”到龙血藤的脉络，像一张巨大的网，埋在岩层之下，深不可测。
系统提示：【检测到灵植共鸣，可借根系传导震荡波，建议集中冲击阵眼节点】。
他没犹豫，右脚再次踏地。
金纹炸开，震荡波顺着藤根疾冲而下。地底八道阵脉同时震颤，困龙阵的血光开始龟裂。
太上长老脸色大变，急忙催动血符稳住阵眼。可他刚抬手，秦昊已欺身而近。
赤霄剑横扫，雷劲未散，剑锋未至，气流已割裂空气。太上长老被迫回刀格挡，铛的一声，两刀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轻响，像是朽木断裂。
血刃刀刀身崩出一道裂痕。
太上长老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刀。它不仅跌阶，连材质都开始劣化。雷火净化的不只是魂魄，还有刀身积累的血煞本源。
秦昊一击即退，不追击。他站在原地，呼吸平稳，金纹在皮下缓缓流转。他知道，这一战的天平，已经倒了。
太上长老握着残刀，额头青筋暴起。他想再拼，可体内真气已乱，阵法被撼动，刀魄重创，根本无力再战。
“你……”他咬牙，声音沙哑，“到底是谁？”
秦昊没答。他转身，看向炼器师。
炼器师立刻会意，挥手收起阵旗，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刻刀，准备切入阵眼弱点。
就在这时，地底又是一颤。
不是龙血藤，也不是阵法。是更深的地方，某种东西在动。
秦昊眼神一凝。
系统提示浮现：【检测到地底灵脉波动，疑似封印松动，来源未知】。
他没动。但掌心再次贴地，金纹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