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昊喘着,血顺着胳膊往下滴,“我只知道,这把剑救过我三次命。它要是废了,我也活不成。”
老者没说话,缓缓抬起手,按在自己胸口。一道光从他体内抽出,是团凝缩的剑意,泛着暗金。
“以血为契,以命为注。”他说,“你若敢接,我便认主。”
秦昊盯着那团光,没动。
他知道这一步跨过去,可能再也回不了头。精血耗尽,真气枯竭,万一剑魂不稳,反噬上来,他会在三息内被烧成灰。
可他更清楚,不跨这一步,下一次遇到筑基期,连一剑都出不了。
他抬起手腕,对准那团光,咬破指尖,滴下一滴血。
血落下的瞬间,光团炸开,化作无数丝线钻进他伤口。剧痛从手臂直冲脑门,他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撑住!”老者低喝,“血不凝,魂不入!”
秦昊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喉咙。他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剑柄,把最后一丝真气灌进去。
赤霄剑开始鸣叫。
不是嗡鸣,是清越的长音,像风穿山谷,又像铁匠铺里第一锤敲在新剑上。
银液彻底融合,剑身裂纹愈合,表面浮出两个字——“秦昊”。
金光流转,像是刻进去的,又像是从剑骨里长出来的。
老者虚影缓缓低头,对着秦昊,弯下腰。
“从今往后,我随你征战。”
秦昊喘着,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两个字。剑身温热,像是活的。
“不是你随我。”他声音哑得厉害,“是我们一起活下来。”
火把烧到尽头,火星子飘起来,落在他肩上,烫出一个小洞。
他没拍。
岩壁深处的紫光还在闪,但节奏慢了,和剑身的脉动对上了。紫雷竹安静下来,贴在剑柄上,像块普通的竹片。
他慢慢把剑收回背后,用残布条重新缠了两圈。手抖得厉害,布条歪斜,但他没管。
左臂发麻,火把快灭了。
他正要拔出来换边插,岩缝突然一震。
紫光猛地亮了一下,比之前强了十倍。
他抬头。
裂口深处,一道细小的雷蛇窜出,啪地打在赤霄剑的剑柄上。
剑身一震,发出一声短鸣。
秦昊皱眉,伸手去摸剑柄。
还没碰到,剑身自己动了。
它轻轻转了个角度,剑尖指向岩壁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