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靠在巷口的墙边,左手按着肋骨下方。那地方像是被铁钳夹过,一呼吸就扯着经脉发紧。他没急着走,先把陶盆从怀里拿出来看了看,藤蔓蜷在土里,叶片低垂,像是睡熟了。
他松了口气。
只要这东西还活着,手里就还有翻盘的余地。
他把陶盆塞回怀里,贴着墙根往前挪。脚刚迈出去半步,胸口那枚青铜令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片。他猛地顿住,没去摸它,反而把右手压在墙面上,借力稳住身体。
系统没响。
这是第一次。
往常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耳边早就炸开提示音了。可这次,连个波动都没扫出来。
他咬牙,掌心逼出一缕真气,顺着经脉缓缓压向青铜令。热感瞬间翻倍,几乎要灼穿衣料。就在他以为要出事时,系统终于跳了出来:【检测到远程诅咒波动,来源:血刀会密令,等级:追杀令·定向清除】。
他眯了下眼。
来了。
不是试探,不是围堵,是直接下了死令。二长老动手了,而且一上来就是杀招。
他没慌,反而觉得清楚。之前所有不确定的东西,现在都落地了。令牌为什么会烫,为什么二长老能在水底出现,为什么林月如会被带走——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对方已经撕了脸皮,接下来不会再留余地。
他把背往墙上贴得更紧了些,脚步放得更慢。前方是三条岔路,左边通向城西贫民区,右边是废弃货栈,中间那条直通天澜商会外门。按理该走左边,绕远路最安全。
但他没动。
直觉告诉他,走哪都一样。既然是定向清除,那对方早就算好了他的路线。躲没用,得破。
他低头看了眼肩头。刚才那一下擦伤还在,皮肉发黑,边缘泛紫。他用指甲轻轻一刮,碎屑掉下来,带着腥臭味。
毒。
他刚想催动系统扫描,耳边终于响起警报:【毒药为噬魂散,神经麻痹类,接触皮肤三息内失效,当前已抑制】。
晚了三秒。
这三秒要是发生在刚才动手的瞬间,他已经倒了。
他皱了下眉。系统不是出错,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像是信号穿过厚墙,延迟了片刻。这不正常。以前从没出现过干扰。
他没时间深想。
头顶瓦片“咔”地轻响了一声。
不是风,不是野猫。是有人踩上去时,刻意放轻的脚步。
他立刻收手,装作继续前行,眼角却扫向左右屋顶。第二声响从右边传来,接着是左边。三个人,三角包抄,卡死了退路。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像是察觉了什么。
下一瞬,三道黑影从屋顶跃下,刀光划出弧线,直取他咽喉、心口、后颈。
他没回头,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向左斜滑半步。刀锋擦着右肩掠过,布料撕裂,皮肤火辣辣地疼。他借势一矮身,左肘撞向身后那人膝盖,同时右手反手掏向腰间。
寒气炸开。
冰魄莲的契约符文在掌心一闪,地面瞬间结霜,白雾贴着砖缝蔓延。两个扑得太狠的蒙面人收不住脚,刀尖在冰面上一滑,身形歪斜。第三人却没动,站在原地,刀横在胸前,盯着他。
秦昊没追击。
他知道这种人不会轻易失衡。刚才那一滑是假象,是试探。真杀招在后头。
他喘了口气,肩头的伤开始发麻。噬魂散在扩散,虽然被系统压住,但体感越来越迟钝。他不能拖。
他左手按地,准备再催一次冰魄莲,扩大范围。
就在这时,对面那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