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平静的看着她的崩溃。
到底这场婚姻里,谁爱得更多呢?
以前桑楚枝一直坚定的认为,商聿洲爱她多一点。
现在她才发现,真正爱的话,又怎么会保持这样的淡定从容呢。
原来陷得最深的人,是她……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男人总是能够极快的从情感里抽身出来,像是无事发生。
而女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还要成天以泪洗面。
商聿洲垂眼看着桑楚枝。
在她的哭声稍微缓和些许的时候,他说道:“你回去找沈知景吧。”
她不敢置信的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你可以去找沈知景,”商聿洲重复道,“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就像你对他也牵肠挂肚一样。”
桑楚枝看着商聿洲,只觉得他好陌生。
她快要不认识他了。
怎么往日里浓情蜜意,甜言蜜语的男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绝情,字字诛心的话来呢。
“去吧。”商聿洲又说,“去找他。”
他在亲手推远她。
桑楚枝的眼睛都哭红了,蓄着泪,都忘记要哭了,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从前他会为她擦去的。
他会抱着她,轻哄她,不会看着她哭的。
尽管痛得快要死了,桑楚枝还是坚持着解释清楚:“商聿洲,我爱的人是你。我的孩子的父亲,也是你。”
他抿了抿唇。
桑楚枝吸了吸鼻子:“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这都是事实。”
“如果你依然坚持着你的想法,那我也无可奈何。我改变不了你,也没办法拿出什么证据来。这种事情,又怎么证明呢。”
爱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更抓不住。
但爱存在的时候,一定是能感应到的。
爱消失的时候,也一样能够察觉发现。
沉默几秒,桑楚枝又说道:“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翻起旧账,突然有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我们之间,总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我现在,还是你商聿洲的妻子。而你在赶我去沈知景的身边,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我们……”
桑楚枝说得很慢很慢:“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可以办理离婚手续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的。
可事到如今,两个人不就是只剩下划清界限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么。
深爱的时候,朝朝暮暮日夜相伴。
不爱了,那也该体体面面的分开。
“离婚吧,”桑楚枝闭上眼睛,泪水簌簌往下掉,“放过我,也放过你。”
再痛又如何呢。
清醒的断掉,胜过依依不舍,反复拉扯。
桑楚枝再也不看商聿洲一眼。
因为她怕自己会舍不得,会后悔。
只是,她刚要抬起脚步时,整个人落入到商聿洲宽厚的怀抱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
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