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中央的歪脖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根处冒出滚滚黑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瘴母的漩涡猛地收缩,触须疯狂地抽打树干,像是在痛苦地挣扎。淤泥里的腐骨菌成片死去,冒出白色的泡沫,原本黑绿色的沼泽,渐渐露出底下的黄土。
“它快撑不住了!”叶辰大喊,消防斧劈开最后一只腐爪兽,“再加把劲,烧断它的主根!”
苏青鸾捡起地上的硫磺结晶,往箭杆上缠,然后搭弓拉满——这次她瞄准的是树根最粗的地方。金箭带着熊熊烈火射出去,正好扎进冒烟的树洞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棵树连同底下的淤泥都炸开了,黑色的瘴气瞬间溃散,像被戳破的气球。
漩涡彻底消失,阳光重新洒在沼泽上,照亮了满地的腐爪兽尸体和三只瘫在地上的铁甲狼。那只后背受伤的公狼已经昏了过去,另外两只守在它身边,警惕地望着四周,见瘴气散去,才终于松了口气,趴在地上直喘气。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铁锅大口喘气,笑得上气不接:“赢了……胖爷我居然赢了……”他脸上沾着黑血和淤泥,样子狼狈,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
苏青鸾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块干净的布:“擦擦吧,活下来比什么都强。”她看向叶辰,眼里带着笑意,“你刚才那几斧,比上次在硫磺泉边利落多了。”
叶辰正给受伤的公狼包扎,用的是老李给的解毒膏。听到这话,他笑了笑:“跟你学的,临危不乱才能赢。”
老李检查着沼泽的淤泥,见腐骨菌都死绝了,才松了口气:“瘴母一死,黑瘴林的瘴气就散了。这地方总算能住人了。”
三只铁甲狼慢慢凑过来,用脑袋蹭着叶辰的胳膊,像是在道谢。王胖子看得稀罕,伸手想去摸,又怕被咬,犹豫了半天,还是缩了回去,逗得苏青鸾直笑。
阳光穿过树林洒下来,落在众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和泥土香。远处传来鸟叫,近处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场恶战过后,这片曾被瘴气笼罩的林子,终于透出了生机。
叶辰望着沼泽里渐渐清澈的水,心里清楚,这只是黑瘴林的一小段插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此刻,看着身边的同伴、守护他们的铁甲狼,还有手里还在发烫的消防斧,他突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凶险,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
王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坏了!胖爷我藏在硫磺泉边的青铜匣还没捞呢!”他蹦起来就想往回跑,又被叶辰拉住。
“急什么。”叶辰指着太阳,“天快黑了,明天再去也不迟。今天啊,该好好歇歇,庆祝咱们活下来了。”
苏青鸾从包里摸出块干粮,掰成小块分给铁甲狼,笑着说:“我赞成。今晚就在这歪脖子树下生火,烤几只腐爪兽的肉——听说这玩意儿的肉烤着吃,比狼肉还香。”
王胖子的口水顿时流了下来,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真的?那还等什么,胖爷我来生火,保证烤得外焦里嫩!”
夕阳的余晖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笑声和烤肉的香气,渐渐在黑瘴林里弥漫开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