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我来!”王胖子举着工兵铲就想冲出去,却被叶辰拦住。
“等等。”叶辰盯着黑石,“它在吸收妖帅的灵力,强行毁掉会让妖帅魂飞魄散。”他摸出唤兽笛,突然吹起段奇怪的调子——不是降妖的锐音,而是段舒缓的曲子,像山涧的流水。
骨翼妖帅的骨身竟随着笛声轻轻晃动,脖颈处的镇兽符渐渐淡化,露出底下原本的兽纹。星核的光芒顺着兽纹往上爬,在黑石周围织成个金色的网,将黑石牢牢困住。
“这是……《安魂曲》?”母亲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你居然会吹这个!这是叶家代代相传的曲子,能安抚狂暴的魔兽,你爷爷说你太爷爷当年就是靠这个驯服了万兽谷的兽王。”
叶辰也愣了愣——这曲子是刚才星核共鸣时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像是与生俱来的记忆。他没多想,只是专注地吹奏,指尖的灵力顺着笛声注入妖帅体内。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金色的网突然收紧,黑石发出“咔嚓”的脆响,彻底碎裂。骨翼妖帅的骨身剧烈震颤,眼眶里重新燃起火焰,这次却是温暖的橙红色。它对着叶辰深深低下头,骨翼轻轻扇动,卷起阵清风,将洞外残留的魔兽潮全部驱散。
“……多谢……”妖帅的声音里带着解脱,“……影族在雾隐山……炼尸……快阻止……”
话音未落,它的骨身突然开始风化,化作漫天骨粉,被风吹散在清灵泉的水汽里。只有片最大的骨翼留在洞口,上面的锁魂咒已经消失,露出原本的兽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山洞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泉眼“咕嘟”的冒泡声。王胖子瘫坐在地上,摸着肚子直哼哼:“可算……完事了……胖爷我胳膊都快抡断了……”
秦风捡起草地上的骨粉,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硫磺味,影族应该是用火山灰炼的符咒。”他看向叶辰,“雾隐山在黑风岭以北,传说那里的火山百年前喷发过,之后就成了禁地。”
叶辰将星核重新裹进水球,星核的光芒已经变得柔和,像颗普通的白石。“看来这影族,就是所有魔兽变异的幕后黑手。”他望着洞外散去的妖气,“雾隐山,必须去。”
母亲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爷爷的日记里写过,影族是上古时期被放逐的部族,能操控影子和尸体,最擅长用他人的血脉炼邪术。当年你太爷爷镇压骨翼妖帅,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染指万兽谷。”
王胖子突然从地上蹦起来,指着洞口的骨翼:“这玩意儿留着吧!磨一磨能当盾牌!比胖爷的工兵铲结实多了!”
叶辰笑着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骨翼妖帅最后那句“炼尸”,让他想起了腐骨渊里的“泥人”——那些被血藤寄生的躯体,恐怕就是影族的“作品”。
飞焰兽们突然从洞外飞回来,最胖的那只叼着片焦黑的羽毛,羽毛上还沾着点硫磺粉。叶辰认出那是尖嘴兽的羽毛,却比普通尖嘴兽的羽毛硬了三倍,根须处还缠着丝黑气。
“看来影族不仅炼尸,还在强化魔兽。”他握紧水球里的星核,“这场仗,才刚开始。”
洞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清灵泉的水汽上,折射出道小小的彩虹。王胖子正费力地拖着骨翼往洞里挪,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征服》;秦风在收拾散落的箭羽,时不时抬头看看彩虹;母亲坐在泉边,用灵泉水清洗着挖出来的骸骨,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珍宝。
叶辰望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无论影族有多厉害,无论前路有多难,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掌心的星核和血脉里的力量,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他捡起块被灵泉水蚀出小孔的碎石,用力扔向远方。石子在空中划过道弧线,落在雾隐山的方向,像颗投名状。
等着吧,影族。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