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刚把头上的头骨扔开,就见那头骨滚到血藤前,竟被藤条卷起来往沼泽里拖,“喂!那是胖爷戴过的!还回来!”他追了两步又猛地刹住,指着沼泽中央,“你们看!那是不是个村子?”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沼泽深处竟隐约有屋顶的轮廓,只是一半陷在泥里,一半缠着血藤,像座被淹没的鬼村。叶辰摸出那支骨笛,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写过:“腐骨渊底有座落霞村,百年前因血藤灾被吞没,村头老槐树下埋着镇压血藤的法器……”
“第一关肯定在那村子里。”叶辰掂了掂骨笛,笛身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走,去落霞村。”
王胖子拽住他:“等等!胖爷刚才在头骨里摸到个东西!”他摊开手心,是枚生锈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槐”字,“这玩意儿跟骨头上的画对上了吧?第二关的石门,说不定就靠它开!”
秦风已经拔剑出鞘,剑尖指着血藤最密集的方向:“走吧,再磨蹭下去,咱们也得变成沼泽里的新骨头了。”他侧身劈开根缠过来的藤条,血珠溅在剑刃上,竟发出滋滋的响声,“这东西怕铁器,大家集中火力砍主藤!”
叶辰最后看了眼那片蠕动的血藤,突然抓起地上颗头骨往沼泽里扔——骨笛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头骨落水的位置突然冒出串气泡,水面浮起片残破的地图,被秦风用剑挑了过来。
地图上用朱砂画着条路线,终点标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行小字:“闻笛三声,老槐自开。”
“看来得靠这骨笛过关了。”叶辰把骨笛凑到嘴边,刚要吹,就被醉灵仙按住:“别急!这笛子得用血气催动,贸然吹会被怨灵反噬。”他往叶辰手背上划了道血口,“滴三滴血在笛孔里,笛声才能召魂,不会伤到自己人。”
血珠滴进笛孔的瞬间,骨笛突然发烫,那些原本散乱的白骨竟开始轻微晃动,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叶辰深吸一口气,举起骨笛凑到唇边,沼泽里的血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加速涌来,最前面的藤条已经缠上了洞口的白骨堆,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快吹!它们过来了!”王胖子举着工兵铲乱挥,却被藤条缠住脚踝,吓得嗷嗷叫,“胖爷可不想变成骨头标本啊!”
叶辰不再犹豫,对准笛孔吹了起来——没有预想中的尖锐哨音,而是低沉悠远的调子,像风吹过白骨堆的呜咽。随着笛声响起,周围的白骨竟缓缓站了起来,有的捡起地上的断刀,有的举起石块,朝着血藤的方向挪动,像支沉默的骨兵队伍。
“我操!这比兵马俑还带劲!”王胖子看得眼睛发直,忘了自己还被藤条缠着,“叶辰快再吹一声!让它们救胖爷!”
笛声在沼泽上空回荡,落霞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些陷在泥里的房屋残骸上,血藤开始疯狂抖动,像是在恐惧。叶辰看着那片若隐若现的村庄,突然明白骨头上的字是什么意思——血藤过三关,骨笛响三声,这第一关,就是用怨灵的力量,冲破血藤的封锁,闯进那座被吞没的村子。
他握紧骨笛,准备吹第二声时,沼泽里突然传来阵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泥里走路,咕叽咕叽的,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哼唱,调子竟和他刚才吹的笛声有几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