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玉匣中的晶石。那东西曾吸收过他的血，也曾在禁制破解时产生共鸣。他取出玉匣，打开盖子，将晶石拿在手中。
晶石表面原本黯淡，此刻靠近铭文，竟自行浮现出银叶状符号。他将晶石轻轻放在阵心中央。
“嗡——”
一声低鸣响起，阵法三色光芒瞬间合一，转为纯白。紧接着，地面震动，铭文缓缓下沉，露出一个方形洞口。洞内漆黑，但有阶梯向下延伸，比之前的通道更深。
一股更古老的气息从中涌出。
“下去？”白璃问。
“必须下去。”王沐阳收起晶石，重新放进玉匣，“线索到这里才刚开始。”
他正要迈步，云裳忽然伸手拦住他。
“等等。”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石，丢进洞口。
石头落下，半晌没有声音传来。
“太深了。”她说。
白璃眯起眼：“或者……中间有隔断。”
王沐阳取出一枚照明符，掐诀点燃，随手抛下。符纸发出柔和白光，缓缓下降。大约十息后，光点突然消失。
“断了。”他说。
三人沉默。
“我先。”王沐阳说完，抬脚就要往下。
“一起。”云裳抓住他手臂。
白璃也上前一步：“背靠背，总比一个人强。”
他看了她们一眼，没再拒绝。三人并肩站定，同时迈步，踏入洞口。
阶梯确实存在，每一级都很宽，足可容纳三人并行。他们缓缓下行，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那股陈旧的气息越来越浓，偶尔能听到脚下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沙粒滚动。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光亮。
那是一种淡蓝色的微光，来自通道尽头的一扇石门。门高九尺，通体由黑石打造，表面刻满与铭文阵列相似的符号，但更加密集，排列也更复杂。门缝中透出微弱光芒，说明后面并非封闭空间。
“到了。”王沐阳低声道。
他走上前，伸手触碰石门。指尖刚碰到表面，门上的符号突然全部亮起，蓝光大盛。紧接着，整扇门缓缓向内滑开，无声无息。
门后是一个圆形大厅。
地面铺满黑色石板，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石碑。碑身光滑，没有任何文字，但表面流动着与之前铭文同源的光纹。四周墙壁上嵌着七盏青铜灯，灯芯未燃，却各自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晕。
最引人注目的是石碑前方的地面上，有一个凹陷的图案——形状与王沐阳怀中的玉匣完全一致。
“这是……召唤位？”白璃皱眉。
云裳环顾四周：“这里不像藏宝地，倒像是某种仪式场所。”
王沐阳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石碑底部。那里有一道极细的裂缝，裂缝边缘的颜色与其他部分略有不同。他走近几步，蹲下查看。
裂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