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蹙眉注视下方的隔壁院子。
院中亮着灯,但灯光偶尔闪烁,宛如电压不稳一般。
一阵阴冷夜风刮过,
原本洒落的雨滴都向对方院中偏移。
密密麻麻地下坠。
打在那院内撒疯奔走闪躲的中年女人身上。
“走开!求你别再缠着我,我去庙里给你祈福,给你超度,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女人低声念叨,眼神慌乱。
每走几步便低头自言自语,在身上拍打。
灯光下躲闪她自己的影子。
姜佑再次抬头,头顶的乌云越发低沉。
在漆黑的夜空中开始往下滴落着墨汁般的雨水。
那雨水好像有意识般,避开了山墙的这边。
只一味地落在对面宅子内,追着院内的女人浇。
“专属花洒?有点意思。”
姜佑瞧出来下方的大姐有问题,多半是做了亏心事。
听见只言片语他也不好做评判。
对方住的宅子内此刻发生着诡异的自然景观。
如果要形容,他只能感觉出她是磁场中心,乌云定向落雨的源头。
中年女人体内有股黑气与天地交汇。
具体因为什么,姜佑没有天眼没有习过道法暂时看不出来。
非亲非故,相互不认识,他无意介入,就这么淡淡的看了两分钟。
确定无法影响到自己家,轻轻降落到院中去了后院。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先去洗澡。
隔壁院中,中年女人根本不敢进屋。
虽然下午有钟大师开坛做法为她驱邪,屋内的确也干净了。
她明白这一切的源头并未消失。
那个因为她而死的女孩仍在她的身体内纠缠不清。
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个女孩,纠缠不清的是她自己的灵魂。
女人已有一个多月没有睡过安稳觉,精神面临崩溃。
她很想逃离这宅子,但潜意识告诉她外面更危险。
“凝香,你别怪阿姨,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薄,没享福的命。”
“你一个外地普通家庭的小丫头配不上我儿子。走开,别缠着我!”
中年女人体内仿佛有回应,她的脸色越发扭曲可怕。
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滚开啊!你滚!你去投胎吧,去投个好人家,下辈子嫁给好男人啊!哈哈哈,别再缠着我。”
“我要睡觉,我要好好的睡一觉。凝香,求你别再吵阿姨,让阿姨睡觉。”
“下辈子我答应让你进我家的门如何?”
“我告诉你,我找到高人了,你出不来是吧?哈哈哈哈,再纠缠阿姨,阿姨大不了再弄死你一次。”
中年女人手里紧紧捏着纸鹤,状若疯癫。
双眼露出一抹凶光,把纸鹤摊开在手心吹口气:“钟大师,请您救我,收了这只厉鬼啊!”
只见那纸鹤泛起黄色光晕,忽明忽暗顷刻间化作流光消失在夜幕中。
她头顶上空黑压压的乌云又往下压了几分。
屋内和院中的灯光逐渐幽暗,原来橘黄色的灯光发绿,发红,似乎在诉说曾经发生的悲伤惨剧。
此时,在郊外的民宅中。
纸鹤飞入钟印房间落在他掌心。
传递完信息便燃尽成灰消散。
穿戴整齐,钟印迈出房门对隔壁说道:“严宽,你随我一起出趟门。”
“大师兄,咱们去哪里?用不用我叫醒小师弟?”
严宽刚脱衣服准备睡觉,听到他叫自己匆忙穿好衣服开门问道。
“他留在家里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