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确实没有像江时川那样肆意的,但也不常见像你这么市侩的,把攀龙附凤的心思摆在脸上。”
“我,我没有。。。。”
宋华安又挑了一颗,打不开,只能拿刀翘了,“别装了,那么显眼了,连江时川都能看出来。”
眼瞅着谢知奕果子也不吃了,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你看你,我又没说市侩不好,没人想过穷日子,但我真没见着有多少蠢人能过上好日子的。”
谢知奕闻言抹了把眼泪,垂着头,扣着膝盖扭捏地说道:“殿下是说我好吗?”
宋华安张了张嘴,不,我是在说你蠢啊!但她最终还是只把手里的坚果咽了下去。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谢知奕吃完果子,壮着胆子从宋华安面前拿了一个果子。
捏了半天打不开,又不好意思用嘴咬,“殿下,我打不开。”
宋华安见状沉默地接了过来,用刀撬开递给他,见谢知奕咽了下去,又开口说道:“这是我从老鼠洞掏出来的。”
谢知奕闻言面色一僵,下意识想呕,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殿下,你又耍我!”
宋华安一个激灵,又来了,这种让人刺挠的语调。
“殿下,那些刺客是来杀你的吗?”
宋华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追的我时候,我碰到他们在蹲人,然后就被追了。”
“对,对不起。”
冰冷的地洞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咀嚼声。
吃完果子,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还是很冷。谢知奕抱紧自己,看着宋华安搬来一块木头把洞口堵住,隔绝了些许的冷风。
好像……暖和了一点点。
谢知奕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窝在另一边的宋华安。心情复杂难言。
“快点睡,明天天亮,母皇的人就该找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原路爬上去。”
“好。”
这一晚,谢知奕睡得并不踏实,时梦时醒,每次惊醒都要确认另一端的人还在,才能稍稍安心。最后一次醒来时,他发现对面空空荡荡,心里猛地一惊,慌忙坐起,蹭了一脑袋土。
刚想爬出去喊人,就见宋华安正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
“殿下!”
“嗯,醒了就出发吧,那个坡也不是很陡。”
谢知奕难为情地搅了搅衣袖,宋华安蹙眉看向他,半晌才意识到,谢知奕可能是想上厕所。
“我在那边的树后面等你。”
谢知奕顺她手指的方向愣愣地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谢知奕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殿下,我们走吧。”
“嗯。”宋华安应了一声,开始往上爬,谢知奕连忙跟上。
清晨的泥土格外湿滑,再加上身上有伤,宋华安爬得格外艰难,谢知奕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他爬到一半,突然踩中一块石头,脚下一滑。
“殿下——!”
尖锐的叫喊声惊的宋华安猝不及防,等谢知奕停下时,他已经滑了十几米。
宋华安连忙下去扶起他,只见他的膝盖已然溢出鲜血,手指更是不忍直视,“殿下!”谢知奕靠在宋华安怀里崩溃大哭,“我疼!”
宋华安揉了揉发麻的耳朵,拾起地上一根藤蔓,一端绑在谢知奕的腰上,另一端背到自己背上,然后扶起谢知奕继续往上爬。
“别哭了,忍着点,我们得快点爬上去让他们找到我们。”
谢知奕就这么啜泣着,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全靠宋华安带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要爬上去了,远远就听到奚统领的呼喊声,此时宋华安嗓子里干得直泛血丝。
拉了拉谢知奕,示意他出声,好在谢知奕人不行,但嗓子还算不错。
被侍卫抬起来的宋华安两眼一闭,只想睡觉。
御林军昨晚就包围了猎场,只可惜什么也没抓到,全场除了宋华安和谢知奕外无一人伤亡。
“你是说你是骑着马意外闯进去的?”
“是!”宋华安一边往嘴里灌粥一边说道:“那些刺客本来是背对着我的,一听到动静就都来追我了。”
“殿下,所有刺客都去追您了吗?”
宋华安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他们没停下,跟丢我之后好像也没怎么用心找。”
刑部尚书闻言躬身退了出来,急得嘴角直冒泡,现在她不但无法确认刺客身份,连那些刺客的目标是谁她都不能确定了。
猎场围杀皇子,她们怎么敢的呀!负责安防的校尉昨天已经交代在这了,她这把老骨头看样子也快到头了。
“谢家公子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没,谢公子说他全程没敢睁眼,全靠殿下护着,只知道刺客身着黑衣。“
刑部尚书沉思片刻,说道:“好歹也是个人证,先从谢家查!“
“这?“刑部侍郎一脸纠结,”该以什么名头呢?“
“谢家公子无故出现在那里本就可疑,还要什么名头!”
身边人走远后,郑卉舞摸了摸嘴角的燎泡,疼得直叫唤。
谢从筠,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先顶一顶吧!
“皇姐,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打住!”宋华安一把捏住宋清洛的嘴,接过尹玥递来的果子,“谁去了都是一样逃命的,不闹啊!乖!”
“姑姑,刺客的身份你有什么头绪吗?”
尹玥想起刚刚昭武帝离开时阴沉沉的脸,摇了摇头,“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刺客应该是在那里等人的。”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刺客为什么肯定他们的目标一定会去那里,要么有人带他过去,要么那里有诱饵。
可是刑部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异样。
宋华安长叹一口气翻了个身,疼得她龇牙咧嘴,“所以,现在被刺杀者应该大概猜到有人要杀自己了吧!”
尹玥闻言笑了,“大概率是,就看那人心里有没有鬼了,要是有鬼·······”
找到凶手的几率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