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在网内发出委屈的呜咽,脖颈的铁链上缠着夺魂花的根须,根须的吸盘正往它皮肤里渗毒。北境小姑娘用七叶莲茎挑断铁链的瞬间,小兽突然往萧承煜的药甲蹭去,鼻息喷出的白雾竟让甲胄的金光愈发明亮——它不是在啃食药甲,而是在净化上面的腐蚀痕迹。
“原来它们本是医甲营的守护兽!”林小羽恍然大悟,往小兽嘴里塞了片雪莲花瓣,“被西漠人用毒草控制了!”
为首的紫衣人见势不妙,突然将权杖插进沙地,沙地里的金属桩突然喷出墨绿色的汁液,汁液所过之处,七叶莲的根须纷纷枯萎。他的金属印记爆发出邪恶的绿光,与笼内残留的黑雾结合,形成个巨大的兽头虚影,张开的嘴能吞下整头骆驼:“就算失去幼崽,也要用‘聚灵阵’吸光你们的药甲之力!”
萧承煜的药甲突然与小兽产生共鸣,七叶莲的叶片组成的盾牌上,浮现出医甲营的符文,符文流动的瞬间,沙地里的金属桩突然反向喷出金光,将紫衣人的绿光逼得节节后退。他往兽头虚影冲去时,甲胄上的沙棘尖刺突然化作无数把小剑,剑身上的灵泉水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这是药甲的‘净化形态’!能吸收邪恶力量!”
林小羽往青铜药炉里注入灵泉水,炉身旋转的瞬间,喷出的金光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同心结,将兽头虚影牢牢困住。她往结眼处撒下三地药种,种子在金光中迅速发芽,七叶莲的藤蔓缠住虚影的四肢,沙棘的尖刺扎破它的黑雾,同心蕊的花瓣则像无数个小太阳,在虚影体内亮起:“这是‘同心缚’!比万灵护阵更厉害!”
当兽头虚影在金光中消散时,夕阳已将荒漠染成血红色。紫衣人的金属桩纷纷崩裂,露出底下刻着的医甲营军徽,与萧承煜药甲上的图案完全相同。为首的紫衣人在金光中惨叫着后退,胸口的金属印记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羊皮卷,上面的字迹与药甲图谱同源:“是医甲营西征时遗失的‘兽谱’!”
绿衫学子捡起羊皮卷,上面的蚀甲兽插图旁写着:“此兽本为守护药甲而生,误食西漠毒草后性情大变,需用三地药草的花粉净化。”他往卷上浇灵泉水,水汽中浮现出医甲营士兵与蚀甲兽并肩作战的画面,“原来西漠人与医甲营曾是盟友!”
小兽突然往西方跑去,停在处黑石崖前,用爪子指着崖壁的兽头雕像。雕像的嘴部突然张开,露出道仅容人通过的石门,门上的锁孔形状与萧承煜的药甲印记完全吻合。林小羽往锁孔注入灵泉水,石门缓缓开启的瞬间,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比青山村的药圃更醇厚。
门后的通道两侧,摆满了医甲营的青铜药罐,罐口的七叶莲纹在金光中闪闪发亮。最小的药童突然指着罐底的铭文,上面的字迹与墨尘化的七叶莲相同:“是他们!医甲营的叛徒曾来过这里!”他往罐里撒了把沙棘粉,粉末遇罐底的灵泉水突然炸开,浮现出叛徒与西漠人勾结的画面。
通道尽头的大厅中央,矗立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医甲营的终极秘密:“药甲的终极形态,是人与兽的共生,而非征服。万灵窟的巨兽,实为守护药甲的最后屏障,西漠人因误解而反目。”碑底的凹槽里,嵌着块完整的药甲残片,与萧承煜的药甲产生强烈共鸣。
当残片融入药甲的瞬间,整个万灵窟突然剧烈震颤,洞顶的石缝里钻出无数蚀甲兽,却温顺地围在萧承煜周围,像群等待指令的卫士。林小羽往药谱新页写下:“真正的守护,是理解与共存。药甲的力量,从来不是战胜,而是和解。”
西漠的追兵在石门关闭的瞬间赶到,为首的紫衣人望着洞外温顺的蚀甲兽,突然跪倒在地,胸口的金属印记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的医甲营旧徽:“我们错了!被叛徒误导了二十年!”他往萧承煜手里塞了块西漠的宝玉,“这是开启兽穴的钥匙,里面有医甲营与西漠的盟约。”
萧承煜握紧林小羽的手,两人掌心的灵泉水与药甲金光交融,在石碑上投射出幅壮阔的画面:医甲营士兵、西漠人、蚀甲兽并肩站在万灵窟前,三地药草与西漠的金属在阳光下和谐共生,远处的青山村炊烟与西漠的帐篷连成片,再无边界之分。
林小羽知道,漠途追袭只是和解的开始,万灵窟的深处还有更古老的秘密,西漠与中原的隔阂需要时间消融,但当她看到小兽亲昵地蹭着紫衣人的手掌,看到萧承煜药甲上愈发柔和的金光,突然明白药谱最后行字的深意:“药甲的终极,是无甲。”
远方的风穿过万灵窟的石门,带来青山村的药香与西漠的沙味,在通道里交织成首奇异的歌谣。青铜药炉的共鸣越来越清晰,仿佛在与整个西漠的药草和金属对话,而那株从青山村带来的变异七叶莲,正在石碑旁悄然绽放,花瓣上同时印着中原与西漠的纹路,像个跨越隔阂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