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弃子(2 / 2)

最让人心疼的是学校,土坯墙裂着缝,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冬天孩子们冻得手都握不住笔。

苗凤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这些黄金本就是我们苗疆的东西,自然要用来建设家园。”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最先修的就是学校,再苦不能苦孩子!

然后是寨里破损的房屋,都要重新翻修,还要修一条能通汽车的路,让外面的人更容易进来,我们的药材、银饰也能卖得更远!”

村民们听得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手喊:“好!听大长老的!”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明天怎么运黄金,有人则想着要给学校的孩子们做新桌椅,整个空地的气氛从之前的复仇冷意,变成了对未来的热切期盼。

大长老很快点了十名身强力壮的汉子负责看守,又叮嘱他们:“别让蛊虫把人弄死了,也别让他们逃跑,每两个小时换一次班。”

随后便让其他人各自回家休息。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往回走,嘴里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规划,只有值班的汉子们守在十字架旁,听着忍者们微弱的哀嚎,眼神里满是警惕他们要看好这些“战利品”,更要守护好苗疆即将到来的新生。

苗寨祠堂前的人声渐渐消散,只剩下值班汉子的脚步声与忍者微弱的哀嚎,在夜色中交织成一片低沉的声响。

而在距离苗寨几公里外的密林中,一棵百年古樟的最高枝桠上,却立着一道诡异的黑影黑袍人裹着能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斗篷,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手中的望远镜正死死对准祠堂方向,镜片反射着远处火把的微光。

望远镜里,井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模样清晰可见他浑身瘫软,衣服被汗水与秽物浸透,脸上满是痛苦的扭曲,原本锋利的眼神早已变成了绝望的涣散。

黑袍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流利的日语低声嗤笑:“有意思,没想到这群苗疆村民倒有些手段,连井田这群号称‘神出鬼没’的忍者,都能抓得这么干净。”

他微微调整望远镜,镜头扫过其他被蛊虫爬满的忍者,那些人或抽搐、或呜咽,早已没了半分武士的模样。

黑袍人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反而满是鄙夷:“真是废物,组织花了这么多资源培养你们,连批黄金都守不住,简直辜负了晴子大人的信任。”

话音刚落,他随手将望远镜塞进斗篷,右手握住了腰间那根刻满诡异符文的法杖。

法杖顶端的黑色晶石骤然闪过一丝幽光,黑袍人轻轻挥舞法杖,周身瞬间泛起一层淡紫色的雾气。

雾气包裹着他的身体,如同融化在夜色里一般,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树枝上便只剩下空荡荡的衣角飘动。

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救井田等人,在他眼里,这些忍者不过是组织批量培养的“炮灰”,从小在暗无天日的训练营里长大,,死了一批,自有下一批补上,根本不值得浪费力气营救。

黑袍人化作的雾气在密林中快速穿梭,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他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盘算:“黄金拿不出来了,井田这群人一死,组织在苗疆的眼线就断了,得赶紧把消息传回总部,让晴子大人和大祭司们商量对策。”

一想到那批黄金,他的眼神就变得灼热那可不是普通的财富,而是组织覆灭后东山再起的关键资金,无论是重建训练营、购买武器,还是培养新的忍者与阴阳师,都离不开这笔钱,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穿过一片荆棘丛,雾气散去,露出身形时,已经站在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入口。

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藏着玄机。

黑袍人抬手按在洞口的岩石上,岩石上的符文与他法杖上的符文呼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洞口缓缓打开。

走进山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幽蓝矿石散发着微弱的光。

黑袍人径直走到一面石壁前,从斗篷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石壁中央。

他念动几句晦涩的咒语,石壁上顿时浮现出一道虚影,虚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情况如何?黄金到手了吗?”

黑袍人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凝重:“回祭司大人,井田任务失败,已被苗疆村民擒获,黄金未能取出。

那群村民不仅有蛊虫相助,还有一名实力不俗的降头师,恐怕后续行动需要重新部署。”

虚影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降头师?苗疆蛊术?有点意思。

不过没关系,黄金必须拿到,你先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总有办法让这群村民把黄金交出来。”

黑袍人应声:“是,属下这就返程。”

说完,他熄灭罗盘,石壁上的虚影消失,山洞再次恢复了寂静。

他转身走出山洞,重新化作雾气,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苗寨的夜色已深,白日里的喧嚣与哀嚎都沉淀在寂静中,只有巡夜村民的脚步声偶尔掠过青石板路。

阿赞林却没回住处,独自站在大长老苗凤的竹楼前,抬头望着远处的夜空本该繁星点点的天际,此刻竟聚起一片厚重的乌云,墨黑色的云团像是被人用墨汁泼过,沉沉地压在山巅,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苏大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呀?”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苗灵儿拿着一杯酒,小步跑到阿赞林身边,见他眉头紧锁,便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仰着小脸问,“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从刚才回来就一直皱着眉,是不是那些小鬼子又惹你生气了?”

阿赞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指尖能触到她柔软的发丝,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是因为那些忍者,是我心里总绕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乌云,“你看,这云来得蹊跷,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而且你想,九菊一派绝不会轻易放弃那些黄金那可是他们东山再起的救命钱,这么大的诱惑,他们怎么可能甘心就此罢休?”

苗灵儿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问:“那他们还会派人来吗?

就像井田那样的忍者?”

“不会是忍者了。”阿赞林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井田这群人已经是九菊派来的精锐忍者,却被我们轻易抓住,他们肯定知道,再派忍者来不过是白白送死。

以我对九菊一派的了解,下次来的,只会是比忍者更难缠的角色阴阳师。”

“阴阳师?”苗灵儿歪着脑袋,眼里满是疑惑,“那是什么呀?比苏大哥你还厉害吗?”

阿赞林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阴阳师和我们降头师不一样,他们擅长操控阴阳两界的力量,能召唤式神、布下阴阳阵,还能驱使厉鬼为自己所用。”

他顿了顿,想起曾经与阴阳师交手的经历,语气愈发严肃,“有些厉害的阴阳师,甚至能布下‘鬼门阵’,将整个村寨困在阵中,让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厉鬼进得来;还有的能炼制‘式神傀儡’,那些傀儡刀枪不入,比忍者更难对付。”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竹楼的屋檐轻轻晃动,远处的乌云似乎又压低了几分。

阿赞林握紧了腰间的铜铃,铃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定了定神:“九菊一派里藏着不少资深阴阳师,前段时间我覆灭他们总坛时,就曾和几个厉害的阴阳师交手,若不是我用降头术破了他的式神,恐怕也讨不到好。

这次他们为了黄金,一定会派出最顶尖的阴阳师,到时候,我们苗寨要面对的压力,会比现在大十倍不止。”

苗灵儿听着,手不自觉地攥紧酒杯,却还是仰着小脸蛋,认真地说:“那我们就和他们打!

我们有蛊虫,王伯还有鬼头刀,我们所有人一起上,肯定能打跑那些阴阳师!”

阿赞林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凝重稍稍缓解了些,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们一起打。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告诉大长老,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不能等危险找上门了我们才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