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直播间里吵得沸反盈天,旅行社内亦是混乱不堪,黄经理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于是,他赶忙站到高处,双手用力挥舞,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都别吵了!”然而,现场嘈杂的声音如汹涌的浪潮,瞬间将他的声音淹没。
黄经理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再次使出浑身力气喊道:“先让医生把病人带回医院检查一下!
要是医院那边解决不了,我们再让阿赞林师傅出手解决问题!”
众人听到黄经理这番话,仔细想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在这里无休止地争吵,确实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可能延误对游客的救治。于是,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紧接着,一群医生护士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将仍处于癫狂状态的病人一一抬上担架。
那些病人或是抽搐不止,或是口吐白沫,嘴里还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场面显得异常诡异。
医生护士们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快步朝着停在外面的救护车走去。
很快,十几辆救护车整齐排列,警笛声再次响起,风风火火地朝着医院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孙菲菲几人看着这一幕,心有不甘,她们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倔强与执着。孙菲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也去医院!
我们要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一切,一定要揭开你这个骗子的真面目,让人知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阿赞林一眼。
阿赞林对此只是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根本不搭理这些在他看来“胸大无脑”的人。他转头看向黄经理,神色严肃地说道:“走,黄经理。我们也去医院。
要是迟了,恐怕就麻烦了。”说罢,他迅速弯腰拿起挎包,脚步匆匆地朝着停车场走去。阿泰见状,赶忙紧跟其后。
三人来到停车场,阿泰熟练地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引擎声响起,汽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孙菲菲几人看到阿赞林他们离开,哪肯罢休。孙菲菲大声喊道:“大家跟上!
我们去医院,一定要揭开这骗子的真面目!”说完,她们带着一群同样心存疑虑的游客,登上了旅行社安排的大巴。
大巴车发动起来,一路追赶着救护车和阿赞林他们的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一场在医院里即将展开的激烈对峙,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半小时后,阿泰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汽车,紧紧跟随着一路鸣笛的救护车,终于来到了芭提雅最大的医院。
救护车稳稳停住,车门迅速打开,一群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即刻投入到紧张的救援工作中。
他们动作娴熟地将病人从车上抬下,放置在担架上,而后急匆匆地朝着医院内部推去,那急切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医院外回响,仿佛是与时间赛跑的鼓点。
与此同时,不一会儿,旅行社的大巴车也呼啸而至。
大巴车刚一停稳,车门“哗啦”一声打开,孙菲菲第一个冲了下来,她满脸急切,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神色焦虑的游客,大家一窝蜂似的急匆匆朝着医院赶去。
孙菲菲一边小跑,一边对着手机直播间说道:“家人们,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芭提雅最大的医院。这家医院设备先进,医生专业,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检查出原因,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打那个巫师的脸。
我们要始终相信科学,绝不能被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所迷惑。”说着,她脚下步伐不停,迅速赶到医院大厅,和众人一起等待更详细的检查结果。
此刻,阿赞林站在医院的一角,目光紧紧盯着那些正在忙碌检查病人的医生护士。
他看到医生们眉头紧锁,护士们在各个仪器之间来回奔波,却始终毫无头绪,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他深知这些游客所遭受的并非普通病症,而是邪灵诅咒,时间每过去一秒,游客们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然而,在这医院之中,周围都是秉持科学理念的医生和对他充满质疑的众人,他实在没办法贸然出手施救,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焦急又无奈地苦苦等待着。
孙菲菲似乎察觉到了阿赞林的焦急,她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便将手机镜头一直对着阿赞林和阿泰,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大家看看,这个所谓的巫师,现在是不是慌了?骗子终究是骗子,他根本就没什么真本事,就是来骗钱的。
这种骗子就应该受到惩罚,不得好死!”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用眼神挑衅阿赞林,企图激怒他。
阿赞林听到这些诋毁的话语,只是冷哼一声,他深知此刻与孙菲菲争辩毫无意义,救人要紧。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目光从孙菲菲身上移开,继续关注着医生们对病人的检查情况,心中默默盘算着,如果医院实在无法解决,他该如何在众人的质疑下出手相助,拯救这些游客的生命。
就这样,众人在医院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
一直等了两个小时左右,这份煎熬终于迎来了结果。
只见医生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检查报告,步履匆匆地从检查室走了出来。
医生的表情凝重,似乎也对这结果感到困惑。
黄经理一看到医生出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他用带着浓重广东口音的粤语急切地问道:“医生,呢啲病人嘅情况究竟点样呀?
搞咗咁耐,到底有咩问题呀?”黄经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眼神紧紧盯着医生手中的报告,仿佛想从那叠纸张中直接看出答案。
他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整个人紧张得仿佛一根拉紧的弦。
医生一脸茫然地看着黄经理,他是土生土长的泰国人,对于这一连串急促的广东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地眨眨眼睛,脸上写满了困惑。
黄经理见医生一脸懵的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他平日里就不擅长普通话,此刻一着急,更是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憋得通红的脸,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无助与焦急。
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刻,阿泰赶忙站了出来,用流利的泰国话与医生交流起来。
医生一边听阿泰的询问,一边无奈地摇头,随后缓缓说道:“病人情况一切正常。
经过全面且详细检查,并未发现有咩异常。
除咗有一些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同风湿关节炎呢啲慢性病之外。没有其他症状但系,但是慢性病系绝对不会引发口吐白沫同浑身抽搐这些症状”
阿泰赶忙将医生的话一五一十地翻译给在场的游客听,同时把那叠厚厚的检查报告递给大家传阅。
众人看着报告上各项指标,虽大多看不懂专业术语,但“正常”二字还是能明白的。
孙菲菲三人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孙菲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原因。”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提高音量说道:“一定是这医院不行。
肯定是这医院水平不行。一定是这样。”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阿赞林在一旁看着孙菲菲三人的丑态,忍不住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医生检查不出原因,就怪医院水平不行。
那按照你这么说,全泰国哪个医院才行?这个医院可是芭提雅最大的医院,医疗水平最高,也是最权威的医院。
就你们这些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还是趁早放弃学医吧,说不定毕业了,把人治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完,阿赞林转身用泰语和医生说道:“我是阿赞师傅,我试试看,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
医生一听阿赞林表明身份,作为泰国人,他自然知道阿赞师傅是干什么的,也明白这类事情或许真的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范畴。
他没有阻拦,反而连忙侧身,示意阿赞林走进病房。
而孙菲菲三人,此时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神空洞,显然还深陷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周围的游客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阿赞林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渐行渐远,朝着病房走去。
孙菲菲三人像是突然被一道惊雷劈中,一下子从自我怀疑的恍惚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虽仍残留着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