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着刘封冷峻的面容,他的啸月青龙戟稳稳抵在吴班咽喉前,锋刃在火把照耀下泛着森冷的光芒。吴班仰着头,喉结微微滚动,缓缓闭上了满是不甘与屈辱的眼睛。
吴将军,胜负已分。刘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战场。他缓缓移开画戟,转头望向四周仍持兵刃的益州军士,目光如炬:尔等主将已束手就擒,还不速速投降?
荆州军将士立即齐声高喝:降者免死!声震四野,在夜空中回荡。
益州军士们面面相觑,手中兵刃不自觉地低垂。他们环顾四周,只见营寨四周火把如林,荆州军弓弩手蓄势待发,锋利的箭矢在火光中闪烁着致命的光芒。更令他们心惊的是,素以勇武着称的吴班将军,竟在短短五个回合内就被刘封生擒。
一声,一名益州军士的长枪率先落地。这声响仿佛打开了闸门,紧接着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益州军士们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额头触地,以示臣服。
刘封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荆州军上前收缴兵器。他亲自下马,走到吴班面前,亲手扶起他:吴将军武艺高强,刘某佩服。今日之战,实乃各为其主。还望将军勿怪。
吴班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多言。他望着自己麾下的将士们跪满一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这些跟随他多年的老兵,如今却要沦为阶下囚。
刘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高声道:诸位益州将士不必忧心!我荆州军向来善待俘虏。待战事平息,愿留者编入我军,欲归者发放路费!
此言一出,原本垂头丧气的益州军士们纷纷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就连吴班也不由得多看了刘封两眼,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年轻的对手。
夜风渐息,战场上的火光却愈发明亮。刘封站在高处,望着被押解下去的俘虏,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战,不仅生擒敌将,更收降三千精兵,成都指日可待了。
传令下去,刘封对身旁的任晖说道,好生安顿这些降卒,不得怠慢。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向父亲报捷。
成都的黎明迟迟未至,阴云压城,仿佛连天光都不愿照进这座绝望的城池。州牧府内,刘璋瘫坐在席上,手中攥着的战报早已被冷汗浸透。吴班的三千精兵全军覆没,连他本人也被刘封生擒——这本该是成都的最后希望,如今却成了压垮人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千精锐……就这么……刘璋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堂下文武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阶下众臣垂首不语。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宛如鬼魅,殿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扶禁、向存的大军……刘璋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算算时日,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