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觉,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犹如被猛兽盯住,一动也不能动。
…………
燕衡离开院子后,直接去了书房,刚踏进房门,便沉声吩咐道:“去把先生找来。”
一盏茶后,段紫山抬步进屋。
“殿下。”来人躬身行礼。
燕衡静静看着他,却迟迟没叫人起身,这举动反常到就连一旁伺候的下人都觉得奇怪,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手指缓缓敲了敲桌面,而后才淡淡道:“先生不必多礼,先坐下吧。”
段紫山倒是冷静,果真抬步到一旁坐下。
燕衡见状叹了口气,“先生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殿下还是觉得我不该将秦烟年带回金海城?”段紫山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
燕衡一怔,厉声道:“对女人动手本就是懦夫行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殿下!自古以来,女人就是最好的武器。”段紫山面色一冷,沉声道:“当初大苍能这么快拿下西夷,靠得不也是一个女人吗?还有陈国那位长公主,不也是死在赵祁昀的计谋之上。现如今,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也体会一番被人抓住弱点的痛而已。”
“先生……”燕衡闭了闭眼,说道:“你太小看赵祁昀了。你可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段紫山昨夜被偏院的护卫吵醒,得知他为秦烟年准备的产婆突然染了恶疾,觉得实在太过蹊跷,便吩咐人连夜去查。一直到燕衡刚刚找人叫他,他都还在忙着此事,所以并不知道刚刚前院发生了什么。
这时听燕衡问起,便下意识跟着问道:“他在哪儿?”
“就在此处。”
“什么?”他霍然起身,尖声道:“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燕衡声音平缓,压了压手,示意人坐下,口中接着道:“他这种人本就是疯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段紫山脸色变了又变,突然问道:“那他现在可是在偏院?”
“是。”
燕衡话音一落,他便眼冒精光,激动道:“殿下,这可是好机会,我们……”
说着便抬手在颈间比划了一下。
燕衡却摇了摇头,“你当真以为杀了赵祁昀能解决所有问题?他一旦身死,再没有人可以控制那几个领主,他们必定各自为政。”
“到那时,大苍看似变成了一团散沙,但我们其实无异于将敌人从一个变成了五个。”
的确,大苍的情况和北戎完全不一样。昭戮帝存在的意义也和普通的皇帝不一样。
段紫山冷静下来,缓缓坐下,良久才问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做?难道就这么放他们离开金海城?”
燕衡冷冷一笑,“先生难道忘了,他可是递了国书给我们,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也不会马上离开。况且,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在猜他为何会进文学馆吗,相信这次可以找到答案了。”
听到此处,段紫山也回过神来,“的确,以他的性子,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有其他谋划。那我们这次就好好看清楚。”
之后燕衡又与他提到了孟元三的事情,两人便又接着在书房说了小半日才分开。
而另一边,秦烟年正被一阵阵宫缩折磨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