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君笙说:“你有神器空间戒,就先动身去找天虚神藤和玄冰灵露。”
君笙:“你如何得知我有空间戒?”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月尘那双狐狸眼,妖魅之容仿若初见之时的心动感觉。
心中默默疑惑道:“难道他知道所有事情?认出我的身份?”
思绪如同乱麻一样在脑海里交缠,一会儿后又温柔的笑着,又用躲闪的眼神解释道:“其实我那个只能炼回春丹的金炉鼎就是空间戒?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这里?”
他为了解决陌尘的事没有细想只是说道:“你,没大没小,记得以后叫师尊,毕竟我也当过你师尊。”
说着“快去。”
君笙遁空而去,没有犹豫。
他踏空而行的瞬间,就来到了实位面的蓝灵星域虚空中。
脚下浮现的是整个星域苍穹,浩瀚无垠,他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九道神雷,每道闪电都映照出三界不同的光景。
左侧云海浮现仙界往日的辉煌,九重天阙在霞光中若隐若现。
右侧魔渊黑雾翻涌,十万丈弱河水倒悬天际。
正中的天穹在闪电的照耀下正显示着人间烟火,实位面青桑城正飘落着第一场雪。
虚无星海中突然剧烈震荡,空间裂缝中伸出无数苍白树枝藤蔓,树枝很像人的手指每根手指都生着血花。
君笙并指抹过腰间浮尘珠,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捏诀动作,就从珠子里发出玉鸣声化作万千剑影,斩落的手臂坠入虚空竟化作血色星辰。
前方忽然亮起青绿色光芒,虬结的树藤穿透多重空间壁垒,每道裂痕都渗出暗金色汁液正是被君笙用三道拥有空间神力锁链禁锢的不死神木本体。
原来你被我扔在了在这里,是不是想挣脱束缚?君笙又抚上腰间右侧的避尘珠,明珠内部浮现陌尘与月尘正在潭溪村洞府里面相谈甚欢的场景。
树藤突然暴动,枝条穿透封印的瞬间,避尘珠迸发七色金光,珠内世界山河倒转,君笙以天劫神雷再次将暴走的不死树藤重新封印。
君笙这才看清,每道锁链上都镌刻着女娲娘娘红绣球遁世的神印。
空荡的虚无中传来呵呵的冷笑声:“您啊,嘴上说着不管,还是求了圣人护佑,还不是分了一丝神念去珠子里头护着他。”
他想着:一棵树上折下来的纯净树枝怎能够变成凡人。
思绪中他穿过最后一道实位面的星云旋涡,昆仑宫归元白玉棋盘已在眼前。
圣母指尖捏着枚黑子,棋子竟是缩小的北冥海眼。
这局已开一千多年。她落子时,整片星域的星辰都随之移位,
你用避尘珠囚禁陌尘与复生后月尘的本体,可知那珠子本就随着你的心绪而变,你的执念太深,还是放下为好!
君笙执白子点在太微垣方位,周天星辰同时大亮:“您当年斩下他不死树藤最纯净的枝条化为陌尘任吾囚他在避尘珠内,不是为了救他?
还有让你收他为徒不就是为了躲避天道,现在又让他随我摆布,意义何为?”
“他已经被你劈的魂飞魄散了一次,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圣母。
他的脸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又从怒到笑:“我在一天,都不会让他忘我而去,他喜欢他又如何?”
棋盘突然震颤,数万颗星辰化作流光没入珠内世界。
虚位面,避尘珠世界。
沉睡的陌尘睫毛轻颤,身下浮现出与虚无星海之地相同的封印道纹。
圣母摇了摇头:“陌尘已让你亲手斩断你们之间的锁心咒,没想到留下的竟然是你封印他的道纹,你可知他要是得知你的种种行为,会如何看你?”
君笙:“我要的从来都是陌尘,可是他又对吾做了什么?你说你收他为徒也就算了,还放他出来与月尘接触,为什么?”
“君笙,你可知陌尘为你付出了多少代价,你不能一错再错,否则就算你掌控天道之力,也会遭到反噬。”
避尘珠在君笙掌心旋转,珠内世界随着他的意念瞬息万变。
城池化作海水只在眨眼间,群峰隆起又夷为平地,珠内世界可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也可以四季如春,天材地宝更是满地琳琅,里面众人皆可获得。
此珠妙处在于只听他的。
他忽然翻转手腕,珠内世界的潭溪村竟下起了百年未遇的风雪,“所见皆实相,所想即法则。”
大鹏蜉蝣穿透九重天,羽翼扫过之处,昆仑宫竟落下起了好看的花雨。
圣母轻笑展开起昆仑镜:“但若赌输了,你如何面对他们...”
镜中竟是三人一起生活的温馨景象。
“不会怎样,只不过我加了点更真实的在里头,你猜他们会发现吗?”君笙。
他手中的白玉棋子落下时,清脆的声音在昆仑宫荡开回音:“你把珠外的人界修士也放进去了?”
“人界修士算什么,仙宫的神仙,和魔巫族的叛徒,妖族,魔界都放进去了”
君笙邪魅一笑而过,仿佛那些生命在他眼里就是可有可无。
她神念探查之下,发现君笙已经产生了恶念作为天道碑里的人不该有七情六欲,也不该随心所欲,他这样的行为只会给自己增加因果报应。
“把天虚神藤给我。”君笙伸手要着。
她坐在君笙的面前,从他眼里诞生的恶念,恨意已经藏不住,空旷的大殿传来他再次怒吼的声音:“拿来。”
她思索良久,眼前的昆仑镜镜面散发出阵阵光晕,她摊开手掌,一株天虚神藤已经在掌心。
君笙拿过仙草后她追问:“你可会后悔?
你可有去看看边境结界,那里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别忘了你有自己的责任。”
君笙望着她,没有一丝神情,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就走了出去。
珠内映出景象,陌尘正在床榻上冻的瑟瑟发抖,月尘正在用妖力帮他驱散寒意。
潭溪村·避尘珠内世界
月尘推开满是霜雪的窗柩时,檐角冰棱正坠落在青石板上,碎成一瓣瓣晶莹的冰渣子。
三日前这里还是桃花灼灼,那许愿道观湖边的柳树还是轻舞纷飞的春景。
如今整个村落却被封在冰壳之中,连村口那株万年梧桐都成了琉璃般的冰雕。
村子里的散修能逃走的都逃了,剩下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和修为低阶的修士。
他们也只是多活几日而已,这风雪之力蕴含恶念,连月尘都觉得冷凡人又怎能抗的过去。
洞府被月尘用一层妖力护着,却护不住寒气往陌尘身上窜。
“抱歉...”陌尘蜷在火塘边咳嗽,苍白手指攥着滑落的狐裘。
虚弱的身子坐起:“要不,有事你先去,我在此处等你回来。”
“病弱的就别逞强了,况且我走了谁照顾你,大风雪下,死了那么多人”
心里小声嘀咕着:“自保都难,谁会照顾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月尘将药罐架在青色火上。
扫过陌尘发顶时,顺便融化了他黑发上的冰霜,“我倒要感谢这场雪。”
他故意把药草捣得震天响,瞥见陌尘耳尖泛起血色,说着:“否则怎知当年在仙宫有名的月神,变成凡人淋场雪就能烧到说胡话?”
火光照亮陌尘颤抖的睫毛问道:“陌尘,结界破碎...暴风雪来时,我听见你在哭,你是不是知道外面死了很多的凡人?”
陌尘只是一味的流着泪,不说一句话。
突然看见他腕间蔓出翠色藤纹,触碰到的冰雪竟开出朵朵血花。
月尘察觉到这寒气不对劲,心里想着像是拍了拍脑袋:“像是本体被封印时渗出的天劫神雷道纹。”
月尘突然握住他长满血花的手腕,九条猫尾轰然展开形成屏障为他化去血花。
九尾全开果然还是勉强,想起天道宗那只玄猫进去他身体后,就一直都在冲破封印,与自己融合。
又想着:“难道陌尘的本体也不在这,还好他现在看不见,也感应不到就算变成九尾玄猫也不会泄露什么……”
屋外风雪骤然化作万千冰刃,却在触及青火结界时融成细雨。
月尘望着外头冰面上投出的雷痕暗影,语气却轻快如常:“看来得带你去妖界,这里已经不能住人,等这雪……”
话音未落,整座洞府突然被连根拔起。
月尘揽住陌尘腾空的瞬间,看见潭溪村正在分裂:东巷仍是春水潺潺,西街却已成冰川。
雪地上浮现出巨大天道碑道纹,每道纹路里都涌动着记忆残片的光芒,可是雪花惊起的雾气腾腾,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在闪烁。
自从月尘受伤后,修为就忽高忽低,他知道是体内的玄猫正在苏醒,想和月尘的力量尽快融合。
刚遁空逃离了那漫天冰雪的村子,妖力不稳就掉了下去。
“月尘,凡人,去救他们。”
他用身体护住陌尘,尽量不让他受伤。
在冲击力之下,身体在地上摩擦翻滚扬起一片尘灰。
落地后,他摸了摸陌尘的额头:“他们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是他们的命。”
“不好,又开始发烫。”
心里焦急时想到的却是君笙:“要是那小子在就好了”他一边抱起陌尘。
一边随手变出一处茅屋:“他会炼丹,会认草药,这深山老林里,肯定有治风寒的药草,可惜我不识得”
也不知道妖力能不能替凡人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