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并非授意你争宠,只是为皇室绵延打算。”
慧德妃循循善诱,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派头。
“你既得圣心一回,何以没有第二回?皇上许是怜惜你,才看似冷落了你。”
怜惜?上官妍心想起短短几月,所谓受宠的日子是如何过的,嘴角便溢出一抹苦笑。
可她不能告诉慧德妃。
不仅是因为胡嬷嬷对她的警告,更是为了她日后在后宫的安稳日子。
无人知晓皇上为何连宠她数月,也无人知晓她小产的真相,更不知皇上为何如今对她不闻不问。
因为不知情,反而会让旁人对她生出一份忌惮。
只要她们认为自己有朝一日或许会再得圣宠,就不敢对她落井下石。
也会有慧德妃这种,满口大道理,实则想要打探她得宠真相之人。
“君心莫测,臣妾不敢妄议。”上官妍心将头埋得更低,不去看慧德妃充满探究的眸子。
她只装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绞动着手帕。
“娘娘心存大义,臣妾自愧不如,恐难为娘娘分忧。”
见上官妍心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透露,慧德妃垂眸轻叹一声。
倒是没再为难她,抬手示意上官妍心可以离开了。
上官妍心走后,文鸢盯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这欣贵人也太不中用了些,不过一回小产,就吓破了胆。”
“白白浪费了那些好东西,什么都没问出来。”
“问不出实质消息,态度也能看出许多东西。”
慧德妃双手交握,拇指轻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从前那般轻狂,如今讳莫如深,证明她掌握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忆了一遍上官妍心从受宠到失宠的经历,其中最让慧德妃感到怪异的,便是皇上的态度。
欣贵人所掌握的秘密,会和皇上有关吗......
“可欣贵人若一直不愿吐露,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
文鸢低声提醒道:“老爷近来送信给娘娘越来越频繁,明里暗里,尽是催促娘娘您早登后位。”
苏家的境况,文鸢身为家生子,再清楚不过。
她的爹娘弟妹都在苏家,比起慧德妃的心腹,文鸢更像是苏家放在慧德妃身边的一记响钟。
不时便要敲响一回,以提醒慧德妃,不要忘了苏家的荣辱皆系于她一人。
慧德妃眉眼里的倦意一闪而过,沉思片刻,让文鸢去取来纸笔。
“锦上添花比不过雪中送炭,让欣贵人知谁可替她挡风雪,便不怕她再守口如瓶。”
永和宫东偏殿。
“姜贵人,我家贵人还未回来。”
上官妍心的宫女将姜贵人拦在殿外,客客气气道:“贵人若无要事,不如择日再来。”
“未回来?”姜贵人一愣。
她和冯宝林不欢而散后,没找见上官妍心的踪影,以为她已经回宫。
想起自己和冯宝林说话时,就在承乾宫附近。
没看见上官妍心,只有一种可能,定是她又回了一趟承乾宫,见了慧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