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宴啃着面包回去睡了。
忍？
不存在的，何必让自己受委屈。
经礼宴这么一折腾，阮妩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平时不进食，睡眠也只是她身为丧尸维持活动的方法。
虽然无法理解原因，但睡觉就相当于她吃饭，可以补充能量。
如今睡不着，也懒得睡了。
察觉雪还在天台，阮妩索性直接起来不睡了。
夜晚的b区漆黑一片，只是这城市在白雪的映照下显得亮了起来。
“很喜欢雪吗？”
寂静的夜中，雪的身边悠然多出了一人。
雪略微瞥了一眼，视线又很快回来，并未答话。
阮妩也没生气，转而坐在雪的身边同样望向远方。
“你能看见城外吗？”
寂静的世界中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阮妩的睫毛都覆满了雪花，而雪突然开口。
阮妩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
“看得见。”
“那个时候，站在顶楼就能看见城外的大海，而海那边还有更大的世界，还有另一座城市……对了，那个时候的大海，到了晚上还会发着粉色的光芒，春提起那片大海时会露出我最喜欢的眼神。”
啊……原来他说的城外，不是这里啊……
“但是此时就算站在顶楼，我也看不见城外了。”
雪幽幽开口，目光流转，阮妩也看着城外不知如何回复，只听他继续开口，好似自言自语：
“人们为了活着，建起了这座城墙，可这城墙，是堡垒也是牢笼。
用自由偷得短暂人生，如果这座城墙失守……
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终于得到了自由。好像，没有这牢笼也不错。”
雪明明就在身边，他说着这些话却让阮妩觉得离他好远。
这是雪当时被困时，亲眼看见苓楠失守时的想法吧。
阮妩脑海中立马冒出这个念头。
可能是阮妩沉默了许久，也可能是她目光太过灼热，惹得雪回过头看向阮妩。
阮妩也是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他说的话代入了。
阮妩笑着没有搭话，从怀中抽出果酱面包递给雪。
虽然这果酱面包已经被冻硬了，但阮妩还是拿出来了。
“快吃吧，你应该也饿了一天了。”
经阮妩提醒，雪也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了。
他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实际上就算饿三天不吃他也早已习惯了。
但此时他还是接下了。
在沉默中吃完面包，不知不觉天也亮了。
雪见着天亮，抱着春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阮妩望向城外，雪描述的苓楠城外是什么样她不清楚，但西宁的城外是什么样她是一清二楚。
“少爷还睡呢，今天还要出去找吃的你忘了？”
阮妩毫不客气的对着礼宴屁股就是一脚。
礼宴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立马翻了个身。
阮妩太用力一踩空差点当场劈了个叉。
“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还想偷袭？”
礼宴当场跳起，衣服都穿好了，就等着她来叫呢。
阮妩也是发现了这一点瞬间没了脾气。
好笑道：“你昨晚给了我一个大礼，我自然要好好回敬你。”
礼宴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想来是昨晚的事还生气，这还记仇呢。
他也不好反驳，这事他确实找不到理。
“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出去找吃的吧。”
就算风作那里有不少，但吃一点少一点，物资自然是多多益善。
雪就算一晚上没睡也仍旧精神百倍。
“等会。”
阮妩打量了雪一眼，当即凭空变出了一套衣服让雪换上。
白发已经很张扬了，他这身道袍更惹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