洐王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安柔身边,牵起她的手,面向众人说道:“今日年三十,本王有一事要向大家宣布。安柔虽是和亲公主,但她入府以来,温柔贤淑,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本王更是关怀备至。本王与她情投意合,愿与她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洐王会如此公开地维护安柔。静姝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在地。
安柔也被洐王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抬头看着洐王,眼中满是爱意与感激。洐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柔儿,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皇上见状,连忙打圆场道:“洐王与靖和公主情深意重,实乃我轩辕国之幸事。今日年三十,大家还是尽情欢饮吧。”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举杯祝贺!
张远明捻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目光从女儿颤抖的背影移向殿中那对璧人——洐王自始至终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静姝半分,他望着安柔的眼神,是自己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柔和。“罢了,罢了……”他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太后的宠爱?家族的势力?这些在真正的情意面前,竟轻得像鸿毛。静姝这孩子,终究是不明白,感情这东西,从来不是旁人能掐着脖子塞给你的。
静姝母亲柳氏的心像被针扎似的疼,她死死盯着女儿紧咬的下唇,心中翻江倒海:
“太后的面子又如何?洐王今日敢当着太后的面如此表态,便是连皇家的体面都顾不上了,难不成还会怕太后迁怒?静姝抱着这根“救命稻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世上哪有强扭的瓜不苦?她早劝过女儿“姻缘自有天定”,可静姝偏信“事在人为”,如今撞得头破血流,才知这情字最是磨人——你捂不热一颗不爱你的心,就像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啊。
可怜我的儿……”李氏悄悄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她此刻定是觉得天塌了吧?可这宫里的路,从来都是自己走的,今日的痛,或许能让她早些明白,强求来的,从来都不是幸福。
她悄悄抬眼望向洐王,见他正低头与安柔说着什么,安柔笑靥如花,映着烛火更显娇媚。柳氏的心沉得更厉害了——这安柔能让洐王如此倾心,绝非仅凭“温柔贤淑”四字,静姝输的,或许从来都不是背景,而是那颗不肯回头的执念啊。
太后猛地将手中的玉如意往案上一拍,清脆的碰撞声让喧闹的殿内瞬间寂静。她扶着鬓边的赤金镶红宝石簪,凤目斜睨着阶下紧握双手的两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洐王,哀家知道你护着安柔,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殿噤若寒蝉的众人,语气愈发严厉:你是堂堂轩辕国的王爷,将来还要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王妃?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皇家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洐王闻言,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将安柔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向太后:皇祖母,孙儿以为,夫妻之间贵在情投意合。柔儿温柔贤淑,深得孙儿之心,孙儿此生有她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