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赵老汉回到家中，一眼便瞧见了牛氏，只见她喜滋滋的，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和煦笑容，丝毫不见往日的尖酸刻薄。牛氏一见赵老汉进门，便热情地打起招呼来：“老头子，你回来啦！”
赵老汉望着牛氏这副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有些不寻常。他一边应着声，一边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询问那画的事情。
“嗯，我回来了。”赵老汉边说边走到牛氏跟前，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今天你去镇上了？听赵鹏说，你还搭了赵大众的牛车？”
牛氏闻言，笑容微微一顿，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说道：“是啊，我去镇上买点东西。正好碰上赵大众的牛车，就搭了一程。怎么啦，老头子？”？”
赵老汉盯着牛氏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破绽：“没什么，就是听说你怀里抱着幅画？咱家也没什么值钱的画啊，那是哪来的？”
牛氏的脸色在听赵老汉的话后确实变了一下，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糊弄过去：“哦，你说那幅画啊，我看着挺好看的，就想着拿到镇上看看能不能换个钱花。结果人家收画的看了看，说这不值钱，我就没卖，又带回来了。”
说着，牛氏假装在屋子里四处张望，好像在找那幅画一样：“咦，我明明带回来了呀，怎么不见了？可能是放错地方了吧。”
赵老汉看着牛氏的表演，心中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他皱了皱眉，决定再试探一下：“那画看着挺特别的，你确定没卖？没拿出去换什么东西？”
牛氏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老头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卖。我就是想着能换个钱补贴家用嘛，但人家真没收。不信你问问赵志书，他当时也在家，看到我拿画出去了。”
赵志书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牛氏，他确实看到牛氏拿着幅画出去了，但并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选择站在了父亲这边：“是啊，娘，那画到底哪去了？你真的没卖？”
牛氏有些急了，她没想到赵志书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语塞。但她很快又找到了说辞：“哎呀，你们父子俩今天是怎么了？都围着一幅画问个不停。我真的没卖，就是放错地方了，等会儿我再找找就是。”
说着，牛氏就要往屋子里走去，想趁机离开这个话题。但赵老汉却叫住了她：“牛氏，你先别急。那画的事情，我们得好好弄清楚。如果真的是你拿去卖了或者换了什么东西，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别到时候让我们发现了，那就不好看了。”
牛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赵老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老头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牛氏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真的没卖那画，你就别多想了。”
赵老汉闻言，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他紧紧盯着牛氏，说道：“但是有人看到你进画店了，出来的时候画就没在手上了。牛氏，你现在还打算瞒着我吗？”
牛氏见瞒不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很快调整情绪，说道：“哎，老头子，我也是想着能为家里做点贡献嘛。那画我看着挺特别的，就想着拿到画店看看能不能卖点钱。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出五两银子买。我这不是想着志书马上就要出门求学了，路费正好还没着落嘛。”
说着，牛氏从怀里掏出那五两银子，递到赵老汉面前：“你看，这就是卖画得来的钱。我本来打算等会儿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赵志书看着眼前的银子，心中五味杂陈。
突的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生气地说道：“娘，你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我好，但是不问自取，这便是盗。你这样做，不仅是害了我，更是让我们整个家庭蒙羞。我若科举中榜，以后也总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娘是小偷。这样的荣誉，我宁愿不要。我宁可现在就不去考，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