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毕竟只有十四岁,”杨廷和试图反驳,“朝堂之事复杂,一个半大的孩子,如何能驾驭得了?”
青林看着杨廷和,心中清楚这位首辅的算盘。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说出了最后一个关键:“首辅大人觉得他年幼易控,可臣却觉得,这正是他的‘幸运’——也是大明的幸运。”
他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条血脉图谱:“陛下(武宗)无嗣,需从宗室近支中选嗣。孝宗一脉已断,宪宗一脉中,长子、次子、三子皆无后,唯有第四子朱佑杬留下朱厚熜这一根独苗。也就是说,从血脉传承来看,朱厚熜是唯一的‘天选之子’。”
“唯一?”张太后凑过来看图谱,手指在“朱厚熜”的名字上点了点,“这么说,这皇位,是非他不可了?”
“可以这么说。”青林放下笔,“先帝(孝宗)一夫一妻,断了旁支争位的可能;武宗无嗣,让皇位不得不向下传递;兴王府长兄夭折,让朱厚熜成了唯一继承人——这四重巧合叠加,才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成了大明皇位的唯一人选。”
暖阁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的红梅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几片花瓣飘进窗内,落在那张血脉图谱上,正好盖住了“朱厚熜”的名字。杨廷和看着那张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官袍的玉带——他不得不承认,青林说得对,从血脉来看,朱厚熜确实是唯一的人选。
“可他还在守孝,”一位大臣小声说道,“让他卸孝继位,于礼不合吧?”
“礼为时而变。”青林立刻接话,“先帝宾天,国不可一日无君。让朱厚熜以‘嗣君’身份继位,既合血脉,又顺天意,何来不合礼之说?”
张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青先生说得对,这皇位,就该传给朱厚熜。杨首辅,你即刻拟旨,派人去湖广安陆州,迎兴王世子入京继位。”
杨廷和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躬身领旨:“臣遵旨。”
青林看着杨廷和离去的背影,心中轻轻舒了口气。这一次,他终于提前找到了那个“天选之子”,可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朱厚熜并非杨廷和想象中那般易控,未来的“大礼议”之争,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走到窗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这是未来的“时空通讯器”,只有在历史节点发生重大变动时才能使用。他按下按钮,盒子屏幕上弹出一行字:“时间锚点已确认,目标人物朱厚熜继位流程启动,下一步:监控‘大礼议’前期动向。”
“先生在看什么?”张太后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这红梅开得正好,等新帝入京,或许还能赶上赏梅。”
青林收回目光,对着张太后笑了笑:“太后说得是,新帝入京,定能给大明带来新气象。”
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未来的画面:那个曾经被认为“年幼易控”的少年,在继位后不久,便以雷霆手段掀起“大礼议”,将杨廷和等旧臣一一罢免,最终独揽大权,开创了嘉靖一朝的统治。而他这个“历史修正者”,能否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真正改变历史的走向?
通讯器屏幕上的蓝光渐渐熄灭,青林将盒子重新揣回怀中。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需要更加谨慎——他不仅要面对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还要应对来自未来的指令。而那个远在湖广的十四岁少年朱厚熜,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也即将卷入一场改变大明命运的漩涡。
暖阁里的龙涎香依旧浓郁,青林看着窗外的红梅,心中默默道:“朱厚熜,欢迎来到紫禁城——这里既是你的幸运之地,也是你的战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一道细微的蓝光一闪而过——那是另一个“时间锚点”留下的痕迹,似乎有其他的“历史修正者”,也盯上了这个即将继位的少年天子。一场跨越时空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青林回到自己的住处,将“时空通讯器”连接到隐藏在床底的“时空定位仪”上。屏幕上开始显示朱厚熜的实时动态:那个十四岁的少年正在兴王府的书房里读书,桌上放着一本《资治通鉴》,旁边是父亲朱佑杬的灵位。
“十四岁,守孝,聪慧,”青林看着屏幕上的少年,轻声自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掌控?杨廷和,你还是低估了这个‘天选之子’啊。”
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屏幕上弹出一行新的指令:“检测到其他时空波动,疑似敌对修正者介入,请加强对朱厚熜的监控,确保历史主线不偏离。”
青林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这场历史修正任务,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他拿起通讯器,回复道:“收到,将即刻调整监控方案,确保目标人物安全。”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照亮了那张血脉图谱。青林看着图谱上“朱厚熜”的名字,心中清楚:这个少年的“幸运”,才刚刚开始;而他的“使命”,也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