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是穹顶似的蓝天,云白得像刚弹好的棉花,远处传来一阵“嘚嘚”的马蹄声,还有人用一种我从没听过的语言吆喝着。
青林又一次穿越到元初时空。
青林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没膝的草原里,身上那件印着奥特曼的t恤沾满了草屑,牛仔裤的膝盖处磨破了个洞。
“这哪儿啊?”青林思考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我眯眼望去,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正朝这边冲来。
他们穿着兽皮做的衣服,腰间别着弯刀,脸上带着风霜,眼神跟鹰隼似的锐利。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颧骨很高,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即使隔着几十米,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们是……”我刚想站起来,就被其中一个络腮胡用弯刀指着喉咙,那刀刃闪着寒光,吓得我腿一软又坐回地上。
年轻人勒住马,居高临下地打量我,用生硬的汉语问:“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咽了口唾沫,指着天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从上面掉下来的,就‘咻’一下,然后就到这儿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络腮胡用刀柄捅了我一下:“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
“别伤他。”年轻人开口了,他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我叫铁木真。你身上的衣服,很奇怪。”
“铁木真?”我脑子“嗡”的一声,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等等,成吉思汗?!我穿越到蒙古草原了?还正好落在未来的成吉思汗面前?
“我叫青林,”我赶紧把牛肉干吐出来,“我来自……很远的地方,一个你们从没去过的地方。”
铁木真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只是对旁边的人说:“带他回去。”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成了铁木真部落里的“怪人”。他们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好奇,尤其是我那件印着奥特曼的t恤,被他们当成了某种神秘图腾。
有次一个小孩偷偷摸了摸,被他娘揪着耳朵骂了半天,说会触怒神灵。
铁木真倒是对我挺宽容,允许我跟着他的队伍行动。我发现这时候的他还不是后来那个横扫欧亚的大汗,只是个逐渐崭露头角的部落首领,正忙着和周边的部落打仗、结盟。
有天晚上,我们扎营在一条小河边。我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摸出藏在裤兜里的手机——还好穿越时揣着,就是没信号,只能当个手电筒用。突然帐篷被掀开,铁木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
“睡不着?”他把羊肉递给我。
我接过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嗯,有点认床。”
他在我身边坐下,望着帐篷外跳动的篝火:“青林,你说你来自很远的地方,那里是什么样的?”
我想了想,举着手机给他看:“我们那儿有这玩意儿,能千里之外说话,还能看到对方。”
铁木真皱着眉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是巫术吗?”
“算是……科技吧。”我挠挠头,“就像你们骑马跑得快,我们那儿有比马快百倍的铁盒子,不用吃草,烧一种黑色的水就能跑。”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说的地方,真像传说中的天堂。”
“也不全是,”我叹了口气,“我们那儿也打仗,比你们这儿厉害多了,一个铁球就能炸平一座山。”
铁木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真有那么厉害?”
“嗯,”我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你们现在这样挺好,靠勇气和智慧赢得尊重。”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描述的那个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接下来的几年,我亲眼见证了铁木真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
他用过人的智慧化解了部落间的矛盾,把原本四分五裂的蒙古各部团结在一起。有次和塔塔尔部打仗,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被围困在一个山谷里。眼看就要弹尽粮绝,铁木真却异常冷静,他观察了三天三夜,发现敌军每天清晨都会派一小队人去山谷外的小溪取水。
“我们有办法了。”他召集众人,“今晚,我们偷偷去上游把水堵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招太损了,但不得不说真管用。三天后,塔塔尔部的人渴得受不了,军心涣散,铁木真趁机带兵冲杀出去,一举击溃了敌军。
庆功宴上,铁木真端着酒走到我面前:“青林,你说的那个‘科技’,是不是也讲究用脑子?”
我举着酒杯大笑:“对,跟你这招差不多,都是用智慧取胜。”
随着铁木真的势力越来越大,他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军队体系。他把军队分成十户、百户、千户,层层管理,还创建了怯薛军——也就是后来的禁卫军,都是从各部落挑选的精锐。
有次我看到怯薛军训练,他们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射箭百发百中,刀术更是精湛。我忍不住对铁木真说:“你这军队,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特种部队啊。”
“特种部队?”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就是最厉害的兵,”我解释道,“我们那儿也有,专门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们的怯薛军,要比他们更厉害。”
果然,在后来的统一蒙古战争中,怯薛军成了铁木真最锋利的剑,立下了赫赫战功。
1206年,铁木真在斡难河源召开忽里勒台大会,被推举为“成吉思汗”,意为“拥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长”。那天,整个草原都沸腾了,人们载歌载舞,杀牛宰羊,庆祝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铁木真穿着崭新的皮袍,站在高台上接受众人的朝拜。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豪情壮志,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站在人群中,突然觉得有点恍惚——眼前这个男人,即将掀起一场席卷世界的风暴,而我,一个来自未来的旁观者,竟然有幸见证这一切。
庆典结束后,铁木真把我叫到他的大帐里。他递给我一个精致的银碗,里面盛着马奶酒:“青林,这些年谢谢你。虽然我还是不懂你说的那个世界,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