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于老汉。
“我得先去你家看一看。”
到了于老汉家,才发现这院子是真的穷。
土坯墙塌了半截,用柴禾垛堵着,三间瓦房歪歪扭扭,屋檐下挂着的玉米棒子没几串。
于老汉的三个儿子虽然都成了家,却挤在同一个院子里,东厢房住老大一家,西厢房归老二老三,正屋中间隔着道土墙,一边是于老汉夫妇的旧屋,另一边堆着农具。
“委屈小师傅了。”
于老汉搓着手,满脸愧疚。
“家里实在没像样的地方,您今晚就住我这屋吧,我去柴房凑合一晚。”
我摆摆手:“没事,就住你这屋正好。”
晚饭后,我叮嘱于老汉和他的三个儿子,今晚都早点睡,把门插好,不管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
哥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脚步沉沉地出去了。
夜色像泼翻的墨汁,将整个于家村浸得透黑。
我蹲在屋角,眼睛盯着窗纸上的破洞,手里紧紧握着二奶奶给我的铃铛。
二奶奶说过,这铃铛里封着百年桃木的灵气,邪祟近身三尺,必会发出警示。
可眼看已经到了午夜,窗外只有风扫过柴草垛的沙沙声,铃铛安静得像块死铜,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半人半蛇的怪物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不对劲。”
我捏着铃铛的手指紧了紧。
村民们都说那怪物总在子时后现身,今晚怎么没动静?
正琢磨着,一股微凉的气流擦过颈侧,耿秋月的魂魄已飘在跟前:“元宝,外面有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