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自己苍白的嘴唇,仿佛在品尝某种滋味。
“甜得让我家的‘蚀心’都开始躁动了呢。”
他腰间的银铃应和般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再次向前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声无息间缩短。
“既然小兔子这么喜欢戏法,那就……留下来,慢慢看吧。”
穆琯玉对上他那非人的注视,脸上绽开一个清浅却了然的笑意。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提醒。
“怎么留?看什么呢?”
“像上次你救我时,喝我的血那样吗?”
这句话瞬间刺破了阴九幽刻意营造的、游刃有余的假面。
他周身那股慵懒诡谲的气息骤然凝固!
左眼中的蛊虫猛地一颤,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幽绿的光芒暴涨,死死钉在穆琯玉抚过唇瓣的指尖上。
“你!”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齿缝间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那段记忆如同被强行撕开的伤疤。
他失控的渴望,他俯身吮吸她鲜血时近乎癫狂的迷醉,以及那血液入喉时带来的、蚀骨灼心的战栗……这一切最不堪、最真实的狼狈,竟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甚至还带着一丝嘲弄!
腰间的银铃不再发出愉悦的嗡鸣,而是爆发出尖锐、刺耳的震颤,那是蚀心蛊被强烈情绪冲击时发出的嘶鸣!
他苍白的脸颊上,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飞速掠过,不知是愤怒还是被勾起了那无法摆脱的渴求。
“呵……”
穆琯玉将他的失态尽收眼底,轻笑一声,趁着他心神震荡的瞬间,又向后轻盈地退了一步,恰好更靠近庭院中心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区域。
“看来,‘蚀心’还记得那个味道。”
她的目光落在那剧烈颤动的银铃上,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
“它好像……比它的主人,更诚实呢。”
阴九幽几乎是瞬移般欺近穆琯玉身前,黑袍带起一股混杂着草药与血腥的阴风。
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拽住了她刚刚抚过唇瓣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怎、么、敢——提!”
他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不再是那种甜腻的慵懒,而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带着毒液般的嘶哑。
左眼中那只幽绿的蛊虫疯狂蠕动,细密的血丝瞬间爬满眼白,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格外诡异。
“我的血……”
穆琯玉被他禁锢着,腕骨生疼,脸色却依旧平静,甚至故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残忍的好奇。
“好喝吗?”
“闭嘴!”
阴九幽猛地将她狠狠压向一旁的廊柱!
穆琯玉的后背重重撞在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但她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他整个身体压迫上来,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直面他彻底扭曲的面容。
“你想看戏法?”
他喘息粗重,那双蛊眼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疯狂和某种被揭开伤疤后的暴怒。
“好啊……我就让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