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猛地伸手指着姚浅凝,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变得尖锐刺耳。
“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一个会装模作样的贱人!”
她胸口剧烈起伏,华美的锦裙都因她的激动而微微颤动。
“仗义相救?暂居养伤?说得倒好听!”
“哪个清白姑娘会孤身一人住在男人屋里?还穿成这样?”
“‘阿麟’?叫得可真亲热啊!你这伤养得可真是‘体贴入微’,都养到别人未婚夫榻上去了吧!”
她彻底撕破了脸皮,言语变得愈发恶毒不堪,试图用最肮脏的猜测将对方踩入泥里。
“少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清高的样子!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无非是看中了陆家的权势和陆将军的地位,用些下作手段攀附权贵!你以为凭你这张脸和这点装可怜的本事就能飞上枝头?做梦!”
她逼近一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我告诉你,陆家绝不会允许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进门!陆江麟的未婚妻只能是我!识相的就自己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盛气凌人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被她的气势和身份压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模样。
姚浅凝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他回来了!
时机正好!
她脸上那副平静讲理的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恶语中伤后的、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屈辱。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微微摇晃,像是被“未婚妻”、“榻上”、“下作手段”这些字眼刺得摇摇欲坠。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婉,嘴唇颤抖着,声音里充满了被侮辱后的破碎感:
“未……未婚妻?”
她重复着这个词,眼神茫然又受伤,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你……你是阿麟的未婚妻?”
“他从未……从未与我提过……”
这句话,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却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苏婉最痛的地方。
陆江麟从未承认过她!甚至可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提都没提过她!
姚浅凝看着苏婉,轻声反问,语气里充满了被逼到绝路的无助和一丝极淡的嘲讽。
“苏小姐……你说陆家看中身份清白?那你此刻……未经允许,闯入他人养伤之所,口出恶言,极尽羞辱之能事……这便是你口中‘清白人家’的教养吗?”
“还是说……”
“只要顶着‘未婚妻’的名头,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话无疑是在苏婉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又泼了一桶油!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的教养?”
苏婉彻底被激怒了,尤其是对方那副“陆江麟根本没把你当回事”的姿态和对自己行为的指责,让她理智尽失!
她猛地扬起手,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姚浅凝那张苍白却依旧动人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陆江麟策马疾驰而归,心心念念都是尽快回到竹屋,将怀里那包城里最好的蜜饯,送到那个说“突然有点想吃”的人儿手中。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看到时,眼中可能会漾起的、细微的惊喜光亮。
然而,越是靠近竹屋,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便绕上他的心头。
紧接着,风中隐约传来了女子尖锐而激动的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