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血流不止的手臂和苍白的脸,声音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琯琯……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替我挡?
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后半句堵在喉咙,被巨大的恐慌和心疼碾得粉碎。
【苏清荷好感度+10%,目前80%】
周围的埋伏的人见目的达成,纷纷撤离。
世界仿佛只剩下这片荒废空地的死寂,以及怀中人压抑的痛楚喘息。
苏清荷横抱起穆琯玉,迅速掠入荒废的宅院,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角落相对干净的草堆上。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却又在触及她时变得无比轻柔。
“忍一忍,琯琯。”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未散尽的颤抖,但动作却恢复了医者特有的精准与轻柔。
他迅速检查伤口位置,确认飞镖并未伤及要害,只是深嵌入臂肉之中。
“可能会很疼。”
他低语,眼神紧紧锁住她的伤口,手用力一拔!
“嗯!”
穆琯玉痛得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
那枚乌黑的飞镖被干净利落地取了出来,带出一小股鲜血。
苏清荷立刻用准备好的金创药粉按压上去,又扯下自己月白内衫最柔软的布料,动作极其轻柔却又异常迅速地为她包扎止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极致的担忧与呵护。
直到伤口处理妥当,血止住了,苏清荷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少许。
他这才有空仔细检视那枚罪魁祸首,那枚乌黑的飞镖。
指尖拈起飞镖,入手微沉,镖身幽暗无光,显然是精心淬炼过的杀人利器。
然而,当他凑近鼻尖,习惯性地去分辨可能残留的毒物气息时,预想中的腥臭或苦涩并未出现。
反而……是一丝极淡、却异常甜腻的香气。
为什么?
布置下如此杀局的敌人,最后这真正命中的一击,用的却不是致命毒药,而是……
这种近乎荒唐的东西?
巨大的疑团瞬间笼罩了他。
是阴谋?是戏弄?还是……
他猛地抬头,看向穆琯玉。
恰在此时,蜜药的药效似乎发作了。
她原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异常娇艳的绯红,如同涂抹了最上等的胭脂。
原本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长睫轻颤,唇间溢出的不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某种难耐的、带着细微颤抖的轻哼。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滚烫,吹拂在他为她擦拭冷汗的手指上,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灼热。
“嗯……热……”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身体微微扭动,似乎想挣脱开裹紧的衣物,鸦青色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泛着粉色的莹润手臂。
苏清荷僵在原地,所有的心疼、愤怒、恐慌都被眼前这极富冲击力的景象和手中这枚荒谬的“蜜镖”击得粉碎。
这陷阱的目的,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杀戮……
然而此刻,他已无暇细思这背后的深意。
眼前的穆琯玉正被药力折磨,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望向他时,充满了无助和本能的需求,几乎要将他坚守的理智也一同点燃。
他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一下,握住她未受伤的那只手腕,指尖下的脉搏快得惊人,皮肤烫得吓人。
“琯琯……”
他声音沙哑,试图唤回她的神智,却发现自己也仿佛坠入了一个甜蜜而危险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