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主动过来找我。”
话音未落,他已推门离去。
【阴九幽好感度+10%,目前10%】
穆琯玉冷眼看着阴九幽离去的方向,直到银铃的余音彻底消散在夜色中。
她缓缓抬手,指腹擦过唇上残留的鲜血,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情蛊?
可笑。
她取出银针,在烛火上淬过特制的毒液,随后毫不犹豫地刺入锁骨下那处妖异的蛊纹。
针尖精准地挑动皮下躁动的子蛊,毒素渗入的瞬间,蛊虫剧烈痉挛起来。
“嘶……”
她眉心微蹙,却勾起一抹冷笑。
银针在皮下游走,每刺入一寸,蛊纹的颜色便淡去一分。
直到整只子蛊被毒素麻痹,暂时陷入沉睡,她才停手。
一个月……
足够了。
足够她解除身上的蛊并攻略阴九幽。
她取过药箱,慢条斯理地包扎伤口。
————
又过了三日,她仍未醒来。
陆江麟始终没有将她交给旁人。
而是请了村里一位寡居的妇人照料她。
那妇人姓周,为人勤恳细心,每日替她擦身、梳发、换衣,像照顾一尊精致的瓷偶。
结束军务后他照例去竹屋查看。
推门时,正撞见周氏拧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女子纤细的手指。
见他进来,周氏慌忙起身行礼。
“将军,老身这就去换水。”
他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榻上。
灼光中,那女子乌发如云铺散,衬得面容愈发素净。
周氏确实尽心,连指甲缝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倒真像在照料一尊易碎的瓷偶。
“今日如何?”
他问。
周氏搓着粗糙的手指。
“还是老样子,不过……今早梳头时,老身觉着姑娘的头发似乎更有光泽了。”
陆江麟眸光一沉。
七日不饮不食,常人早该形销骨立,她却容光愈盛。
“将军。”
周氏突然压低声音。
“村里老人说,这怕是……”
”退下吧。”
他打断道。
待脚步声远去,他才在榻边坐下。
他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
乌黑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过,凉得像水,又轻得像烟。
她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了多日,却始终寻不到答案。
军中同僚的调侃言犹在耳。
“陆将军莫非金屋藏娇?”
他未置一词,只是冷冷扫去一眼,对方便讪讪闭了嘴。
可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执着。
这女子身上既无信物,也无伤痕,甚至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像是凭空出现在河滩上的一缕幽魂。
不该管的。
他向来厌恶节外生枝,战场上的杀伐决断早已让他习惯了摒弃无用的怜悯。
可偏偏,当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心里竟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像雪夜独行时,忽见远处一盏孤灯。
明知不该靠近,却仍忍不住想伸手触碰那点微弱的暖意。
烛火“噼啪”轻响,光影晃动间,他忽然想起儿时听过的传说。
深渊里有一种花,沉睡百年,只绽放一夜,若有人在花开时经过,便会坠入一场大梦,梦里历经前世今生、爱恨痴缠,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垂眸看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梢。
一场梦?
一缕魂?
还是……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疯了。
他收回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