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屋内霎时暗了下来。
“要么带我一起受伤。”
“要么……”
“就让我先废了那些伤你的人。”
“可若你因我脏了手,我宁愿自己多疼十倍。”
姚浅凝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固执,却又在穆琯玉骤然阴沉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最终妥协般叹息。
“……好,下次一定带你一起。”
“但我会跑得更快,让你追不上,嘿嘿。”
穆琯玉指尖突然掐住姚浅凝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说正事。”
她突然从袖中取出赤血鹤羽耳坠,红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这个给你。”
姚浅凝接过耳坠,指腹摩挲过上面精细的鹤羽纹路。
“这个……怎么和柳无痕那个那么像?”
穆琯玉眸光一沉,将苏清荷所言尽数道来。
每说一句,案几上的烛火就晃动一下,映得她眉目间阴影重重。
“所以。”
“若你确定爱他,戴上便能解他功法反噬。”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落下,恰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但若不爱……”
她突然按住姚浅凝的手腕。
“死也别戴。”
姚浅凝将耳坠收入怀中,苍白的脸上强撑起一抹笑。
“好。”
这个单音节的应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轻飘。
穆琯玉凝视她许久,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好好休息两天,之后还要应对萧景琰。”
察觉到气氛过于凝重,她轻笑着转移话题。
“他对你虎视眈眈,你有什么打算?”
姚浅凝咬着嘴唇低声道。
“琯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我……”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和困惑。
停顿片刻后,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羞恼。
“之前他还当街那样……太胡来了!”
“但他说四年都没碰过别人……”
最后抬眼望向穆琯玉,轻声问道。
“你说,我该信吗?”
穆琯玉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卷起姚浅凝的一缕发丝,语气慵懒却字字锐利。
“信不信重要吗?他四年不碰别人,无非是执念太深,可执念是他的枷锁,不是你的责任。”
“你只需要问自己:见他时心跳可会乱?他碰你时是恶心还是愉悦?若答案让你高兴,赏他个甜头也无妨;若不舒服……”
指尖一松,穆琯玉勾起唇角,笑得像只餍足的猫。
“那就吊着,让他疯,横竖这些男人啊,得不到时最乖。”
“可如果我……分不清呢?”
“他碰我的时候,我心跳快得难受……可那是害怕,还是心动?”
穆琯玉闻言轻笑一声,忽然将指尖按在姚浅凝的腕间,感受她紊乱的脉搏。
“分不清?”
她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那便再试一次,下次他靠近时,别想着‘该不该’,只问自己‘想不想’。”
她的指甲似有若无地划过姚浅凝的掌心,像在逗弄一只犹豫的猫。
“若是害怕……就扇他一耳光,说他冒犯。”
“若是心动……那就咬回去,看他敢不敢更疯。”
退开时,穆琯玉的眼里噙着狡黠的光。
“横竖你输不了。他执念成魔,而你,永远有喊停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