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接个老人。你们呢？是出差？”刚子指尖攥着香烟，眼神不自觉飘向路虎车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随意。
“找我外公。”林枫立刻换上焦急的神色，眉头拧起，语气里满是担忧，顺势把话题抛了出去，“他老人家走丢一天了，到处都找不到。”
“刚子，你要是碰见这个老人，一定跟兄弟说一声！”王宝春立刻接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补充道，“就是照片上这位，他是个老中医，走江湖悬壶济世的，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刚子低头看向照片，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锁成疙瘩。照片上的老人，正是他们今天奉命“接”来的陈德友！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心里天人交战——说还是不说？不说，对不起老战友的信任，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说，就是背叛雇主，违背了军人执行命令的信条，这是他骨子里难以接受的。
看着他骤然变化的神色，王宝春故作关切地追问：“怎么了刚子？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
刚子抿着嘴没接话，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挣扎。林枫见状，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语气温和却带着穿透力：“喝点水缓缓，要是实在难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刚子心里暗骂一句“草拟吗，谁身体不舒服”，嘴上却勉强挤出笑容：“没事，就是看到照片，想起我爷爷了，他也是这个年纪。”
“我外公都走丢一天了，真怕他出什么意外。”林枫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语气里的担忧真切无比，试图用这份共情击溃他最后的防线，“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只要能平安回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刚子继续沉默，手指把香烟捏得变了形。他想走，却又被这份沉甸甸的期盼困住，心里焦灼得像着了火。作为曾经的军人，忠诚二字刻在骨子里，但现在的“忠诚”，不过是为虎作伥，帮着老板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王宝春太了解他的性子，趁热打铁道：“刚子，你自己也说，干的是打手的活，净做些不人事。这样的活不干也罢！你直接来我这儿，至于你没结清的工资，我给你补上！不瞒你说，半年前枫哥刚奖励我一千万，那点工资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一千万”三个字像重锤砸在刚子心上。他看着王宝春身上的名牌西装、手腕上的名贵手表，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现状，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酸溜溜的。他反复琢磨着要不要说出这个秘密！
经过激烈的心理挣扎，刚子做出选择。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向林枫。说道：“林总，其实我知道你外公的下落。”
“真的？”林枫脸上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了然，他刻意装出这份“惊喜”，是不想让刚子觉得自己被算计，“你真的见过他老人家？”
刚子昂着头，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语气掷地有声：“不只是见过，就是我和几个弟兄把陈医生‘接’走的。”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恳求，“我可以现在就让他们把陈医生送过来，但希望林总不要难为我那几个弟兄，他们也是混口饭吃，身不由己。”
“这你放心。”林枫立刻承诺，语气诚恳，“我不仅不难为他们，还可以考虑让他们也加入我的安保公司。做正经事，领清清白白的薪水，可能工资不比你们以白高，但绝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用再做那些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