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老特拉福德的王者之师，本赛季未尝一败的金身，就以这样一种憋屈且窝囊的方式，被一个为保级而战的球队，轻松地打破了。
终场哨响，老特拉福德球场安静得可怕，而曼联的球员们，也一个个低着头，像是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走下球场。
高仇向看着这一切，嘴里泛起一股浓浓的苦涩。
这就是“因果扰动2.0升级版”的威力吗？它不像食物中毒那样来得直接，却用一种更高级、更致命的方式，从内部瓦解着他的球队。
……
赛后的曼联俱乐部总部会议室里，气氛比老特拉福德还要压抑。
烟雾缭绕，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只留下一盏昏黄的顶灯，照着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
高仇向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他的对面，是头发已经快掉光的伍德沃德，以及三名来自伦敦最顶尖律所的王牌律师。
其中一个发际线高得像清朝人的律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着他们的初步判断结论：
“高教练，伍德沃德先生。情况很不乐观。hRc这次的行动级别非常高，他们调集了最好的会计师和调查员，几乎把我们俱乐部近三个财年的所有账目都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重点调查的方向，是俱乐部在亚洲市场的几笔新增赞助合同，以及周边产品的销售额为何会在短期内出现爆炸式增长。他们的核心观点是，这种增长不符合商业逻辑，除非……背后有非法的资金注入，也就是洗钱。”
伍德沃德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脸涨得通红：“放屁！这完全是污蔑！我们的收入增长，是因为我们签下了高！是因为球队的成绩好！难道这也是犯罪吗？！”
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艾德，请冷静。税务局不跟你讲感情，他们只讲证据和数据模型。在他们的数据模型里，一家足球俱乐部，就算签下梅西和c罗，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内让球衣销量翻五倍。这是他们认为的‘不合理’之处。”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调查？我们可是曼联！”伍德沃德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我们当然可以反诉他们恶意调查，但胜算不大。”第三位女律师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干练，“最好的结果，是我们补缴一笔巨额的税款和罚金，达成和解。最坏的结果……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所谓的‘证据’，哪怕是捕风捉影的证据，根据英超联赛的规定，财务造假一旦成立，俱乐部可能会面临巨额罚款、扣除联赛积分，甚至是……被强制降级的处罚。”
“强制降级”四个字，像四把冰冷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心脏。
伍德沃德瞬间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高仇向则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头疼欲裂，不仅仅是因为这棘手的现实，更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
接下来，球队还要远赴西班牙，在诺坎普挑战强大的巴塞罗那，进行欧冠淘汰赛的第二回合。
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这哪里是执教球队，这分明是地狱难度的生存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