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两个字，他特意加了重音。
听到这话，连一向沉稳的助理教练迈克·费兰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昨天被高仇向那套“数据收集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今天又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费兰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决定先保持观察，他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只见高仇向说完神秘一笑，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白色盒子。
盒子上印着“dJI”的logo。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盒子，熟练地组装起来。几分钟后，一架闪烁着科技光芒的崭新四轴无人机出现在他手中。
球员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纷纷围了上去。
“头儿，这是……买的新玩具？”林加德仗着自己是户口本，胆子大一些，凑上去问。
“玩具？不不不，”高仇向摇了摇手指，“杰西，格局要大一点。这不是玩具，这是我们最新的秘密武器。”
他转向了一脸懵逼的麦克托米奈。
“斯科特！”他喊道。
“到！教……教练！”麦克托米奈吓得一个立正，差点敬了个礼。
“看到这个没？”高仇向举起无人机，像托着一件神器，“从现在开始，它就不是无人机了。它叫凯文，凯文·德布劳内。”
“哈？”麦克托米奈的大脑当场宕机。
不仅是他，所有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的任务很简单，”高仇向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用遥控器启动了无人机，那四个螺旋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缓缓升空，“在接下来的九十分钟里，让这位‘德布劳内先生’无法离开你五米范围。”
高仇向话音一落，猛地一推遥控器摇杆！
“嗖——”
那架无人机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蹿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Z”字形轨迹。
“还愣着干什么？！”高仇向对着麦克托米奈吼道，“跑起来，我的孩子！拿出你吃奶的劲儿！让它感受到你那该死的无处安放的爱！”
于是，整个密歇根训练基地都见证了足球史上可能绝无仅有的一幕。
一个一米九几的苏格兰壮汉，像一只疯狗追着一个嗡嗡作响的飞行器，在绿茵场上疯狂地折返跑、急停、变向、铲球（对空气铲）。
“凯文！你别跑！该死的凯文！”
“这边！我在这儿！你往哪儿飞！”
麦克托米奈一边跑一边怒吼，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像是要跟这架无人机同归于尽。
而高仇向则像个悠闲的钓鱼佬，站在场边，双手操控着遥控器。时而让无人机一个急速拉升，时而一个贴地飞行，时而悬停不动，时而来个风骚的360度托马斯回旋。他把麦克托米奈遛得团团转，口吐白沫，上气不接下气。
整个场面充满了赛博朋克式的荒诞喜感。
一旁的球员们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捂着肚子狂笑。
“我的上帝……这……这他妈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训练方法？”
“遛狗……哦不，这是遛人啊！”
“我收回我昨天说的话，我觉得我们的教练不是疯了，他是个天才！行为艺术的天才！”
哈兰德和德容两个新来的，也是一脸呆滞。他们从小在欧洲最顶级的青训营长大，接受的是最科学、最体系化的训练，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对“足球训练”这个词的认知。
“弗兰基，”哈兰德用胳膊肘捅了捅德容，“你们阿贾克斯，也这么练吗？”
德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我们那儿……顶多也就是追追教练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