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啊……”
洛阳王大惊失色。
王玉凤却轻掩口儿,窃笑不已,嗔怪道:
“爹爹,你倒慌些什么?”
“夫君都已叫,还怕家公子亏待我不成?”
“也是也是。”
玉凤再次叩拜,神情语气皆坚定无比:
“既是上天安排的姻缘。”
“玉凤生是家府姨太,死亦是家府鬼魂,永不变心。”
“起来吧。”
木兰浅尝仪征捺山白茶,随即弃于桌面。
“味儿过于清淡。”
“和家中龙凤团茶相差甚远。”
“夫人,还是欣赏那五贼的互撕吧。”
家明将脚儿架于郡主腿上。
二人偶尔窃窃私语,怡然自乐。
“啊……”
随着一声惨叫,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食,停止说笑,抬眼望去。
只见:
元礼鼻青眼肿,嘴角渗血,地上大牙三五颗,手中棍儿已然断为两节。
令狐行达发须凌乱,胸腹似受重创,正持刀跪地猛烈咳嗽,原本被郡主捅伤的手臂再次流血不止。
宇文三人亦颇为惨烈。
宇文化及右臂摇摇欲坠,左额至右颚一道长长血口,皮肉外翻,血涌不止,似鬼如猪。
宇文智及脊背衣衫尽破,数道刀伤棍痕触目惊心,跌坐于地,左腿已残。
宇文士及右眼血肉模糊,腹部中刀,正艰难靠于墙角,血污遍身,苟延残喘。
“皇……皇上”
宇文化及跪地哀求:
“恳请赏赐臣一柄刀剑。”
“定在半刻内杀尽禁军贼鼠。”
“休想。”
元礼大吼,重整旗鼓,与令狐行达对视,心有灵犀再次猛冲上前。
“宇文孽畜,拿命来。”
宇文化及大骇,慌忙翻滚闪躲。
可怜其弟宇文智及,平日里虽最为残暴冷血,但因一腿已残,避之不及,被一刀劈中面门。
噗呲。
元礼半截木棍随即插入其心口。
登时倒下,无半点声息,唯抽搐不已。
“二弟。”
宇文化及勃然大怒。
三兄弟中属其最为愚笨无才,年少时常骑高头大马,持弓夹弹,于长安街头疾行,被百姓称作“轻薄公子”。
“我与尔等拼啦。”
一声大吼,宇文士及随其兄长骤然扑向禁军将领和校尉。
手上凳椅猛然挥出。
元礼年迈,后退慢上半分,被一头砸中,顿时昏死过去。
宇文二人瞅准机会,便是好一顿拳脚相向,顷刻命悬一线。
“令狐狗贼。”
宇文化及颤抖怒骂:
“平日里请你吃酒甚多,不成想竟恩将仇报。”
“我宇文家誓杀汝全族……”
“我已看腻。”
家明无聊至极靠于椅背,将手从郡主腿上拿出,轻轻挥舞:
“都杀了吧。”
木兰郡主,子期,紫杉紫玉,王世充纷纷起身。
宇文化及正斗志昂扬,窃喜于局势反转,忽闻后背风声,便极速转头回望。
噗呲……
鱼肠宝剑贯穿喉咙。
两把紫光刀剑亦捅进躯体。
“呃……你……”
“大哥。”
宇文士及最是奸滑,善取巧,无骨,魂飞魄散,瘫软于地。
“嘿嘿……”
元礼忽回神,仰面痴笑,已然疯癫。
噗呲。
青花宝剑挥动,一阵风儿般扫过,武贲郎将人头滚落。
“你……你们……”
禁军校尉脸色大骇,慌忙举刀格挡。
哐……
寒光一闪,令狐行达手中横刀骤断,颈脖至右肩瞬间被松纹古定刀撕开。
“啊……皇上啊……”
宇文士及一路跪爬上前,涕泪糊面,邋遢至极,大声哀嚎:
“看在南阳公主的份上。”
“求皇上饶我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