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鸨娘儿各得二十两带路银子。
欢天喜地离去,还不忘回头媚叫:
“公子~”
“若是忙完,可记得来找老身,自带你回家快活,关键还分文不取,反倒贴五十两给公子滋补身子呢。”
英台可卿虞姬妺喜唐琬一听,顿时乐得合不拢小嘴儿。
“倒是个挣钱的好手段。”
“哥哥,快些儿应下来。”
“哈哈哈哈……”
家明不语,任由她们取笑,从袖中掏出五百两银钱塞与小院门口老鸨绣娘。
“速速安排苏盼奴前来。”
“为我等彻夜吹拉弹唱,起舞弄影。”
“哎哟喂……”绣娘虽见多识广,达官贵人亦遇着不少,但何曾体会过一见面就是这么大手笔银子打赏的。
还是个面若潘安的俊哥儿……
当即伸出不再年轻的双手轻抚家明右掌心,眼带妖娆和勾引:
“公子可真是让奴家大开眼呢。”
“只是前边儿还有一位秦姓公子,正在和盼奴姑娘抚琴作诗呢。”
“那就插个队。”
家明一把推在绣娘胸前,挤身过去,走向花魁房间。
哐……
屋内一男一女登时浑身一哆嗦,抬眼端望门口。
只见一年轻公子,陡然出现。
如松间明月,皎洁清朗;
似崖上青竹,风姿卓然。
兰陵王犹不及也……
家明微微侧头,瞟向案台茶桌对坐的二人。
女的娇唇点点,眼露秋波,风情万种。
男的身姿挺拔,眉如刀剑,沉稳忧愁。
好一对狗男女。
家明心中大骂不已,竟口无择言:
“时辰已到。”
“该轮到本公子啦。”
“公子,这厢有礼。”中年男子虽大惊,但亦随即起身,朝家明弯腰施礼。
“鄙人才坐下不足一刻钟。”
“您或者去往隔壁稍事吃茶,等候一个时辰?”
“是呀~”苏盼奴缓缓而起,亭亭玉立,碧波荡漾。
“公子万福。”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
“你是不是耳聋眼瞎?”虞子期从最后面赶上前来。
一把揪住男子,狠狠掼在地上。
“再不爬出房间,让出位子。”
“定叫你跟那秦桧般跪上百年。”
男子听闻,顿时神情转忧为伤,眼泪也随之倏忽流下,令人动容。
“哎呀~”可卿黛玉相视一笑,二人低声耳语:
“大男人家的,怎动不动便哭鼻子掉泪。”
“莫不是女扮男装,试图引诱这歌伎行那磨镜之勾当,见事儿败露便啼哭起来”
这逆天言论一出。
一旁英台虞姬唐琬顿时满面羞红,轻笑不止。
笑声吸引男子和苏盼奴的注意。
二人纷纷举目眺望,惊见:
远看沉鱼落雁,翩若惊鸿,似天仙集会。
近观婀娜袅袅,手足皆情,赛嫦娥西子。
“啊……”
男子忽地起身再度施礼:
“见过公子。”
“亦拜见各位夫人娘子。”
“刚才失礼,皆因忆起先祖秦桧,心中惭愧,顿感痛苦,方而落泪。”
“什么?”家明木兰相望,大惊。
沉思片刻,问道:
“你祖父是何人?”
“蕲州通判,秦桧孙,秦钜。”
男子一字一顿,如实应道。
“哈哈哈……好,好。”家明态度大变,轻拍其肩,转身对夫人娘子介绍:
“他爷乃抗金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