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如要是哼一声就算不得……”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堂堂……”
啪……
两边对称。
“死到临头,还如此啰嗦无比!”
砰……
家明狠狠一脚,踹在他受伤的大腿上。
“给老子磕头认错。”
虞子期一听,即刻奔上前,一把打掉展如帽子。
扯乱他的头发,摁在泥地,朝家明木兰郡主不停叩首。
“啊!……你……”
展如面如茅厕,满口泥污……
脸上羞愧难当,心里痛不欲生。
自己堂堂大将军竟落得此般田地。
被一小兵轻易击败和肆意扇耳光,还要当着越国使臣和王妃的面下跪磕头……
屈辱,悔恨,疑惑,不甘,暴怒……
“啊!”
“我杀了你们!……”
展如奋力一震,挣脱虞子期的束缚。
捡起地上青铜剑,朝家明狠狠刺来。
唰!……
家明看见,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与金色黄昏,相映成趣。
夕阳如血染金黄,晚照残红一片香……
他想起这句诗,复又看见:
一条断臂,猛然触地……
“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咆哮,充满愤怒和咒骂。
“逆贼啊!……”
“不得好死……”
展如已然疯癫。
头发四散,跌在脏泥中,满身污垢,旋即爬起,却再次跌倒,又满地打滚寻找自己的青铜宝剑……
“走吧~”
家明轻描淡写,一手一个。
轻柔牵起木兰和郡主。
伍子胥神色忧伤,登车前,最后回望一眼自己学生。
哎……
伯嚭心中大喜过望。
贱人就是矫情!
没实力逞什么强嘛……
像自己这样多好!该服软时就麻溜地下跪,该下跪时就双手主动奉上金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
西施郑旦,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在马车内各有心思,均一言不发……
伯嚭带着所有人登上商船。
正式进入太湖。
沿着东南方向路线,驶入百尺渎。
(这是一条极关键的历史河道。《越绝书》记载,百尺渎是吴越间重要水上通道,吴王夫差曾通过此运河运送粮食北上。)
同时,避开主干道。
在经验丰富的越国船夫引领下。
家明木兰一行在嘉兴桐乡一带错综复杂的支流芦苇荡和湖沼河网中穿梭。
(春秋时此处是巨大的沼泽区,称为“沮泽”或“槜李之野”)
朝钱塘江的方向,疾驰而去。
文种伯嚭伍子胥皆浑身轻松。
端坐在船中央,聚众饮酒,欢声笑语不止……
“家公子~”
伯嚭语气异常轻柔恳切。
“何不一起欢饮达旦!”
“就是就是!”伍子胥也一改过往傲气和不屈:
“特邀贤弟,共赏太湖落日美景。”
茫茫湖水,波光粼粼,
家明有些恍惚。
想起家中可卿黛玉英台这三个小祖宗。
怀孕的师师,合德和己瑶。
还有娇柔可爱的小乔……
“家公子,莫非有心事?”文种见家明没搭腔,心中泛起嘀咕。
“莫不是还未从刚才的恶战中缓过神?”
伍子胥依旧心有余悸。
“哈哈,两位大人。”
伯嚭仰头大笑,摆摆手,自信满满。
“非也非也!”
随即起身走至舱门旁,大叫:
“两位王妃,请速速前来!”
“陪伴家公子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