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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蜂巢遗毒(1 / 2)

合金格栅门的触感带着深渊里未曾有过的、令人不安的寒意。冰冷透过掌心断裂的骨缝和掌心被熔渣蛇腐蚀的血肉直往骨头缝里钻。那金属绝非寻常铁锈,倒像是用极度低温淬炼过,坚硬得超乎想象,手指用力叩击,只有沉闷的回响在空洞的竖井里回荡,带不起一丝涟漪。

林锐的目光穿透稀疏的网格,锁死在格栅后的空间——惨白的应急灯源将死亡的色调涂抹在一切裸露的物体上。金属地板冰冷反光,布满了深褐到发黑、氧化铁锈般的凝固污渍,大滩大滩地铺洒、拖拽,如同噩梦的地毯。血迹。浓得化不开的血痕,被时间剥离了最后一点生命的温热,只剩下干涸的罪恶和绝望。空气凝滞,充斥着消毒水的冰冷气息、铁腥味、还有另一种东西……一种更隐蔽却更腐朽的气息,如同深埋在冻土下腐烂了无数个世纪的棺木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尘,丝丝缕缕,钻进鼻孔,粘在喉管,带来难以言喻的悚然和恶心。

嗡——嗡——嗡——

那个声音再次从深处传来,规律、死板、冰冷。如同某种庞大而沉睡的机器,某个精密却疯狂的结构深处,一颗冰冷的心脏在搏动,每一次脉动都在加速,间隔时间明显缩短。每一次嗡鸣,都带来更深邃的死寂。每一次加速,都让林锐心口那早已疲惫不堪的逆鳞纹身发出针扎似的反应。

陷阱?猎场?

他的目光无法离开那些遍布金属墙壁的狰狞爪痕。由某种坚硬锐物制造,深且乱,如同被困于绝境的野兽被剥掉爪尖后,用断骨在石壁上写下的最后的疯狂诗篇。抓痕区域附近,干涸的泼墨状血污尤其厚重,仿佛有人曾在此处被放干了所有血,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视线扫过通道口几个沾着相同暗褐色污渍的空罐头盒,像是被随手丢弃的祭品。

无路可退,唯有向前。

林锐右手紧握破军刀柄,左臂伤口残留的灼痛、胸膛内碎裂骨头的摩擦声、以及那蛰伏在血脉深处伺机而动的剧毒,所有苦痛都被压下。精神高度集中,感官延展到极限。他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合金格栅门上,调整呼吸,右手紧握刀柄,指骨因用力而发白。深吸一口气,那混合消毒液与铁锈的冷硬空气冲入肺腑。吐气瞬间,全身所剩无几的力量爆发!肩膀猛地撞向格栅门一处焊接点!

轰!!!

肉体与金属的闷响在死寂中爆开,如同投石入渊!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手臂、肩骨一路炸进胸腔,几乎将他碎裂的骨头重新震散!剧痛撕裂神经!格栅门纹丝不动,沉重的撞击声却在封闭竖井内激起一阵沉闷回音,嗡嗡作响。

嗡鸣声骤然停顿了一瞬。仿佛有某种东西“聆听”到了这不速之客。随即,那死板的嗡鸣以更加急促的频率继续响起,每一次脉冲都清晰可辨,间隔更短!

林锐强忍着胸腹翻江倒海的剧痛和血腥味,迅速移动位置,背靠竖井冰冷的混凝土壁,将自己隐入格栅门一侧最深的阴影里。他屏住呼吸,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肋骨碎裂的牢笼中撞击的声音。眼神锐利如鹰,透过金属网格的死角,死死盯着格栅门后那片惨白色的死域。

一秒……两秒……

死寂的空气仿佛凝固的冰,冰冷沉重,只余下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的嗡鸣。时间流逝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在刀尖上挪步。

轻微的电流嗡鸣声在死寂中陡然出现。

嗤——啦——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静电摩擦的细微声响,毫无征兆地从格栅门边缘上方传来!一道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扫描光束,如同骤然苏醒的蛇眼,毫无预兆地射出!瞬间扫过林锐刚才撞击的位置!光束移动得极快,精准掠过金属网格上残留的温度印记和他撞击时散落在网格缝隙间的细微锈迹,又迅速隐没回门楣上某个隐蔽的凹槽深处,只剩下一缕微弱的臭氧气息。

识别?确认?

那急促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嗡鸣声没有丝毫变化。扫描光束消失了,但林锐绷紧的神经没有丝毫放松。

更深的阴影里,更浓的寒意无声地弥散开来。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检查着巨大格栅门框的每一寸接缝。然后,锁定了。

在沉重的银灰色合金门框右侧,就在混凝土井壁和光滑金属交接的拐角阴影里,一处极不自然的凹陷巧妙地隐蔽其中。不同于门框本身的厚重金属感,这一小块区域质地呈现出一种灰败、多孔、类似劣质混凝土烧结后的状态,但边缘极其平整规则,内部隐约是某种晶亮的无机材质反光。它和门框看似一体,实则泾渭分明——一个被刻意伪装嵌入的识别面板。

伪装极其高明,非近距离观察且带有特定目标去查找,根本无法发现。

一个词跳入林锐脑海——钥匙孔。需要特定的凭证。

他的左手微微摊开,那枚从熔炉深渊中拼死取出的碎片静静躺在掌心,能量已经近乎枯竭,黯淡无光。此刻,这枚冰凉的碎片内部,那个极其微弱的、沙粒般大小的光点,极其不规律地颤动了一下,频率诡异,像垂死的心脏被注入了强心针。

林锐眼中冷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将碎片边缘锋利处,对准那伪装面板中心的凹陷,狠狠压了下去!

喀嚓……

一声极其轻微、宛如精密锁具内部咬合的机械运转声。微弱的蓝白色电流弧光瞬间在那伪装面板内部闪过。掌心碎片如同被瞬间激活,骤然变得滚烫!仿佛在通过他的血肉强行汲取最后残余的能量!剧痛中,碎片中心那点微光激烈挣扎着亮起一瞬,又急速黯淡下去,几乎熄灭。

咔哒!

沉重的机械解锁声终于从门框深处传来,沉闷又清晰。整面厚重的合金格栅门微微一震,发出一阵极轻微的嗡鸣,门体沿着隐藏的滑轨,悄无声息地向内沉陷,然后以中心为轴向左滑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佝偻通过的缝隙。门扉移动间带起的气流极其微弱,却裹挟着门后浓郁了数倍的不详气味——冷冽的消毒液、陈旧的血腥、铁锈、还有那股仿佛来自古墓深处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尘封霉腐气息。

缝隙里透出的惨白灯光落在林锐脸上,冰冷刺目,像是死者的凝视。

嗡——嗡——嗡——

那催命的节奏音穿透门缝,变得更加响亮、更加急迫,每一次脉冲都像冰冷的金属锤砸在心脏上。

陷阱已然开启。退路断绝。

林锐如同在刀锋上行走的影子,无声息地滑入打开的缝隙。

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更为开阔,也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墓穴。惨白、毫无温度的光线来自高耸天花板上镶嵌着的、稀疏分布的方形应急灯。光线过于清冷,将一切都压成扁平的轮廓,阴影则显得更加浓重凝固。

空气是凝滞的金属和死亡混合体。消毒水气味刺鼻依旧,却根本无法掩盖那嵌入一切的、厚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和锈蚀味。脚下是坚固的合金地板,但每走一步都感觉脚底粘腻——一层极薄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干涸的黑褐色粉末状覆盖物铺满了地面,像是无数人曾在此摔倒、挣扎、呕出最后一口血沫后,血液完全氧化风干磨成的齑粉。

林锐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每一个角落。巨大空间被厚重的承重柱和遗弃的金属仪器台分割成迷宫般的格局。散落的钢制折叠椅扭曲变形,如同被巨大的力量蛮横揉搓过。推车翻倒,冰冷的金属托盘散落一地,上面残留着破碎的玻璃器皿和早已干涸成墨绿色的不明粘稠物。巨大显示屏碎裂成蛛网,金属控制台台面布满撞击和利器劈砍的凹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四面墙壁上的痕迹。那不是简单抓挠,是深入数厘米、如同古碑铭文般的刻痕!由无数道毫无章法的、混乱重复的划刻组成巨大的、癫狂的图腾!划痕边缘锋利,深深切入金属,有的已经泛出暗红色的铁锈氧化痕迹。在这些巨大的混乱刻痕之下、周围,是喷溅状、泼洒状、仿佛被暴力抽打甩出的巨大血污区块!深褐色、近黑,如同凝固的罪恶封印。

越往里走,地面上大片大片拖拽状血迹越多,如同绝望的尸体被强行移动的路线图。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霉腐气息也越来越浓重。

空间尽头,惨白灯光的阴影交界处,两扇沉重的防爆气密门映入眼帘。左门紧紧闭合,合金表面布满无数深刻的撞击凹陷,像是被巨大的攻城锤反复轰砸过。右门则呈现虚掩状态,厚重的金属门板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硬生生撞开了一道狭窄缝隙,巨大的冲击力甚至令门轴变形扭曲。一个几乎散架的金属轮式推车被挤压在门缝中,轮子变形,金属架断裂。几大滩早已凝固的血泊就分布在门缝附近和拖行路线上,几乎汇聚成一片小小的黑褐色湖沼。

嗡鸣声正从右门内传出。冰冷,单调,催命。

林锐调整着每一次沉重而艰难的呼吸,强行压下身体的痛苦和因毒素而微微眩晕的大脑,身体重心略微压低,侧身,从右门那道致命的缝隙里挤了进去。扭曲的金属框架上锐利的边角擦过他的脊背,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扑鼻而来的气味几乎让林锐窒息。浓烈到实质化的消毒水恶臭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陈腐血腥气,几乎盖过了一切!更深层的是那股令人无法忍受的、如同停尸房混合化学实验室冷藏柜底层清理出的、积存百年的腐烂化学药剂标本的味道!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瞬间灼烧着他的鼻腔和气管。

视觉冲击紧随而至。

惨白,入目所见是彻底的白色,如同冰封的死亡。

惨白的光源来自天花板上一整排密集而强大的高流明手术无影灯,它们聚焦于空间中央!那光线冰冷、刺眼,将整个核心区域照射得纤毫毕现,没有一丝阴影可以躲藏!空间正中的地面不再是金属,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下沉区域。下陷至少半米,底部被一块完全无缝的、巨大的、色泽惨白的合成材料所覆盖,坚硬、光滑、泛着无菌室般冰冷的微光。整个白色平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没有一丝灰尘或污迹,与门外地狱般的血污和狼藉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反而更显诡异恐怖!

而在平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台庞大、复杂而冰冷的金属结构体。它是整个房间的绝对焦点。无数粗细不一、闪烁着不同功能指示冷光的银白色管线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活体神经网络,密集地汇聚、缠绕,最终集成束,连接在这座约三米高、两米宽的复杂金属基座之上。

基座主体是一个多层嵌套的环形结构,最核心处包裹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形透明容器,材质类似高强度防弹玻璃。此刻,那容器内部完全空置。但就在那空置的透明容器顶端,连接线束最密集的核心点上,一道幽蓝色微弱光弧如同虚幻的鬼火,无声地跳跃、流转着。

嗡——嗡——嗡——

催命的节奏就源于此处!

林锐的目光死死锁住那跃动的幽蓝电弧。那是非自然的冷光,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每一次脉冲,都仿佛从虚空中汲取能量,维持着这台“机器”核心区域的运转。

就在这时!左胸下的逆鳞纹身猛地传来一阵强烈过电流般的、针刺般尖锐的灼痛!

不是对正前方机器核心的预警!而是对……危险源本身的干扰感应!

嗡鸣声骤然尖锐急促了数倍!几乎连成一线!如同疯狂的警报!

正前方的巨大手术无影灯的光芒突然剧烈闪烁起来!惨白强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猛然熄灭!又在零点一秒后以十倍以上的强度骤然亮起!如同瞬间爆开的闪光弹!整个惨白的房间彻底浸没在绝对高光的死亡炫白之中!

目标——林锐的视网膜!

纯粹的强光剥夺视觉!嗡鸣的尖啸摧毁听觉!这并非是单纯的物理攻击,而是借助光与声频率的精准调制组合成的,足以瞬间摧毁生物神经感官的“致盲强音风暴”!

陷阱!核心就是陷阱!那空洞的容器本身就是吸引敌人注意的“钓饵”!

林锐在强光爆发前的那一丝逆鳞预警下,几乎是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右手破军猛地横在眼前!动作已经快到极限!但强光在视网膜闭合前留下的惨白烙印和那超越人耳极限的恐怖声波依然如同重锤狠狠砸进他本就受创不轻的感官系统!

“噗——!”

意识如同被砸碎的玻璃,瞬间破裂!眼前不是黑暗,而是无数翻腾扭曲的纯白旋涡!耳朵里被海啸般的嗡鸣彻底灌满!除了这无边的白噪和尖啸,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恐怖的寂静!平衡感瞬间丧失,天旋地转!碎裂的骨头在身体失衡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大脑仿佛被投入滚沸的强酸,溶解般剧痛!血管在额角暴跳如雷!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只有彻底的感官剥夺和混乱!

破军!林锐在意识碎裂崩塌的边缘,仅存的意志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身体早已在训练和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肌肉本能接管了控制!

就在意识与身体即将彻底断裂的刹那!嗡——!

他左手一直紧握不放的那枚几乎完全黯淡的碎片,骤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辉!那点微弱如风中残烛的蓝绿色光华猛地亮起,在他紧闭的眼皮内部投射出冰冷的轨迹!同时,一道极其微弱的、冰冷秩序的能量流通过握紧碎片的手掌,强行冲入他混乱到几乎沸腾的神经!

这道力量并非阻挡强光声波,而是在他一片混乱的感知图景中,强行开辟出一条微型的“避风港”,一个冰冷、狭隘、却无比清晰的“思维通路”!如同在暴风雨滔天的巨浪中,瞬间为他锚定了一个稳定的坐标!所有噪音、强光的污染干扰,在这条由冰冷能量强行支撑的思维通路之外疯狂肆虐,暂时无法彻底冲垮他残存的意识!

视野中的刺眼强白噪音依旧翻腾,但不再是无解的混乱深渊!

听觉中的尖啸嗡鸣轰鸣不止,但在那条冰冷的通路里,一个之前被彻底掩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清晰地捕捉了进来——一个极其短暂、短促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精密齿轮转动过极限角度时发出的、极其尖锐的摩擦音!

方位!右前方三点钟!距离,七米!

碎片提供的最后力量如同强心针,伴随着神经撕裂般的剧痛强行注入!林锐的身体在被破坏的平衡感和被压制的神经反应下,只能做出一个极其笨拙狼狈的动作!左脚狠狠蹬地!腰腹力量爆发到极限,牵动着碎裂的肋骨发出哀鸣!身体借力向右侧猛力扑倒!右手破军不再是防御格挡,而是凭着碎片强化的最后一点空间感知,如同投枪般直刺右前方的空处!

噗嗤!

刀刃穿透某种极其坚韧、黏滑物体的感觉顺着刀柄传来!同时一股冰冷、滑腻、带着强烈腐蚀性恶臭的液体猛地喷溅出来,淋在林瑞后仰倒下的肩颈和手臂上!

“滋滋——!”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肉上!作战服瞬间被腐蚀穿透!皮肤传来钻心的灼痛和刺骨的冰冷麻木!神经毒素!

尖锐的嘶鸣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那声音带着被重创后的狂怒,尖锐得能刺穿耳膜!强光如同被掐断的闸门,骤然熄灭!嗡鸣声随之消失!

噗通!

林锐重重摔在冰冷的白色复合地面上,剧痛让眼前发黑。他死死咬住牙关,猛地睁开双眼!

幽暗重新主宰一切。只有那台冰冷仪器的核心区域,一点幽蓝电弧微弱但稳定地重新亮起。

距离他半米不到的地面上,一摊浓稠的、仿佛混合了机油与沥青的黑色粘稠液体正在疯狂地扭动!如同被切断的虫体,液体内部闪烁着恶意的红光。它的尾部被破军贯穿,钉死在地板上。前半截扭曲挣扎的液态躯体正在剧烈的抽搐中急速变形收缩,似乎在重新凝聚力量!刚才喷射出的腐蚀性毒液正顺着破军锋利的刀刃向下流淌!

没有实体?液态金属?毒液核心?!

林锐瞳孔紧缩!强光陷阱不过是掩护!真正的毒刃隐藏在白噪之中!

那被钉在地板上的残躯扭动得更加疯狂,发出高频嘶鸣。核心区域那幽蓝电弧的微光悄然亮起了一丝。

林锐瞬间洞悉——不能让它脱离!一旦挣脱,这无形无质的毒液随时可能再次从黑暗里扑出!

他来不及站起!身体借着摔倒的余势猛地向破军方向旋转滚近!右手闪电般握住破军刀柄,左手掌心沾着剧毒的黑色粘液也毫不犹豫地狠狠按在了那剧烈挣扎的液态毒核上!

“破!军!!”

全身仅存的力量疯狂灌注!压榨骨髓般的发力!

幽蓝的刀芒瞬间暴涨!如同被压抑千年的火山爆发!

嗤——!!!

被贯穿钉死的液态毒核被骤然爆发的刀芒从内部彻底撕开!混合着黑色腐蚀液体的恶臭浆液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一道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如同数万根钢针被同时折断的绝望惨嚎在精神层面炸开!那粘稠的毒液核心猛地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油滴,泼洒在白色地板和周围的仪器支架上,“滋滋”地冒着恶臭的青烟!核心一点极其黯淡的红光如同破碎的火星,瞬间熄灭!

恶臭的烟雾散开,整个核心区的惨白光线恢复了常态的亮度。仪器基座上,那点幽蓝电弧不再有任何波动,安静地闪烁着。刚才驱动陷阱的能量仿佛被彻底消耗。

林锐剧烈喘息着,浑身被冷汗和粘稠的毒液湿透,左手掌心被腐蚀的地方灼痛伴随着冰麻深入神经。他撑着破军缓缓站起,冰冷的目光扫过那核心的幽蓝电弧。陷阱解除,但更大的阴影正在迫近——那一直加速的嗡鸣,在陷阱能量彻底耗尽后,竟然……消失了?或者说,转变了形态?

“滴……”

极其微弱的一声电子轻响,从右侧那台庞大的机器基座深处传来。随即,那位于环形结构顶端的巨大透明玻璃容器内部,深邃的黑暗中,一点极其微弱、几乎要熄灭的绿色指示灯极其吃力地闪烁了几下,如同行将就木的病人回光返照,发出最后一点无意义的光。

林锐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个绿色指示灯上。下一秒,如同被那一点微弱的绿光所牵引,他左胸逆鳞纹身处猛地传来一阵悸动!那感觉并非警示危险,而是……强烈的指向性与探知欲!仿佛那盏濒死的绿灯里,藏着能够解答一切的关键!

嗡鸣是前奏?陷阱是试探?现在……核心沉默,那一点微弱的绿光……是指引?

他拖着疲惫剧痛的身体,走向基座。每一步都踩在凝固的鲜血尘埃上,无声无息。来到巨大的环形结构前,视线锁定容器顶端那点微弱的绿色指示。逆鳞的悸动越来越清晰。他伸出手,试图触摸冰冷的玻璃外壁,寻找可能的交互点。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异常光滑冰冷的曲面时——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