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政事务所的委托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妃英理律师事务所的地板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影。紫檀木办公桌上,一份离婚案卷宗摊开着,旁边的咖啡杯冒着热气,拉花在奶泡上渐渐晕开。
“兰,你爸爸最近又没交房租吧?”妃英理放下钢笔,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儿。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西装,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即使是休闲打扮,也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气场。
小兰正帮着整理文件,闻言无奈地叹气:“他说上周帮人找猫赚了笔外快,结果全拿去买赛马彩票了。”她瞥了眼趴在桌上假装看漫画的柯南,“还好柯南懂事,不像爸爸那么让人操心。”
柯南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你爸爸要是知道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工藤新一,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他的目光落在书架顶层——那里摆着个相框,年轻的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穿着高中校服,笑得一脸灿烂。
事务所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形高挑,肌肉线条紧实,额角还带着点汗水,像是刚结束训练。
“请问是妃英理律师吗?”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喘息,手里紧紧攥着个柔道协会的徽章,“我是有沢悠子,想委托您办件事。”
妃英理示意她坐下,递过一杯温水:“请说。”
有沢悠子喝了口水,手指在杯壁上留下湿漉漉的印子:“我丈夫最近总说有人跟踪他,晚上睡不着觉,总觉得家里被装了窃听器。”她咬了咬嘴唇,“但我觉得他是太紧张了,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证明家里很安全,根本没人跟踪他?”
柯南注意到她的运动服袖口有块深色污渍,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的血迹。他悄悄碰了碰小兰的胳膊,朝有沢悠子的手努了努嘴——她的指关节上有层厚厚的茧子,虎口处还有道新鲜的划痕。
“你丈夫为什么会觉得被跟踪?”妃英理拿出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有没有发生过具体的事情?”
“他说上周在停车场看到个戴帽子的男人盯着他看,”有沢悠子的眼神有些闪烁,“还说家里的牛奶总被人动过手脚,瓶盖好几次都是松的。”她突然从包里拿出张照片,“这是我丈夫有沢嗣郎,他是做建筑设计的,平时很少得罪人。”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笑容温和,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光。柯南注意到照片背景里的书架上,摆着个柔道奖杯,底座刻着“梶本创”的名字。
“梶本先生是我的偶像,”有沢悠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解释道,“他是前奥运柔道冠军,我当年就是因为崇拜他才练的柔道。”她的语气里带着点自豪,“上个月我还去参加了他的退役纪念会,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这个后辈。”
妃英理在笔记本上记下“梶本创”三个字,指尖在纸上顿了顿:“你丈夫今天不在家吗?”
“他说要去参加朋友的守灵,”有沢悠子看了眼手表,“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要不我们先去我家看看?等他回来再当面说清楚。”
这时,有沢悠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嗯嗯啊啊说了几句,挂掉后有些抱歉地说:“我丈夫说守灵仪式结束后要和朋友聚聚,可能会晚点回去。要不我们先去吃饭?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怀石料理。”
妃英理看了眼时间:“也好,我刚好有点事想问你。”
柯南和小兰跟着她们走出事务所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有沢悠子走在最前面,背影挺得笔直,运动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露出脚踝上的护具——看来她是直接从训练场过来的。
二、餐厅里的重逢
怀石料理店藏在条僻静的巷子里,门帘上绣着株红梅。推开木门,暖黄的灯光立刻涌了出来,混着昆布高汤的香气,让人瞬间卸下寒意。
侍者领着他们往包厢走时,柯南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灰原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盘海胆寿司,夜一则在帮她倒抹茶,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灰原!夜一!”柯南跑了过去,小兰和有沢悠子也跟了过来。
夜一看到妃英理,推了推眼镜:“妃阿姨好。”他的母亲工藤有希子和妃英理是高中同学,两家算是旧识。
灰原抬头打招呼,目光在有沢悠子身上停了半秒——她的运动服领口别着枚徽章,和柔道协会的标志有点不一样,边缘像是被人掰过。
“好巧啊,你们也来吃饭?”小兰拉开椅子坐下,“这位是有沢悠子女士,她是女子柔道冠军呢。”
有沢悠子看到灰原和夜一,眼睛亮了亮:“你们是帝丹小学的学生?我侄子也在那上学,叫山本健太,说不定你们认识。”
柯南心里一动——山本健太是班里最调皮的男生,上周刚因为打架被老师罚站。他瞥了眼夜一,对方正低头给灰原夹了块三文鱼,像是没听到这话。
“我们刚结束社团活动,”夜一淡淡解释,“博士说这家店的鳕鱼西京烧做得不错。”他把菜单递给妃英理,“妃阿姨想吃什么?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妃英理还没说完,就被夜一打断:“我妈说让我多跟您请教法律问题,这顿饭就当是学费。”
有沢悠子看着他们互动,突然笑了:“你们感情真好,像一家人一样。”她的笑容里带着点羡慕,“我和我丈夫以前也总来这家店,他最爱吃这里的茶泡饭。”
菜很快上齐了。前菜是醋渍章鱼和凉拌海草,主菜是鳕鱼西京烧和寿喜烧,最后端上来的茶泡饭冒着热气,海苔碎在汤里轻轻浮动。
有沢悠子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喝水。柯南注意到她拿筷子的姿势很特别,食指总是微微翘起——这是长期练习柔道的人才有的习惯,发力时能更好地控制手腕。
“您刚才说想证明家里没有窃听器?”妃英理夹了块鳕鱼,“需要我联系专业的检测人员吗?”
“不用不用,”有沢悠子连忙摆手,“我就是想让您帮忙看看,是不是我丈夫太敏感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他最近总说梦话,喊着个女人的名字,叫美咲。”
“美咲?”小兰愣了一下,“是梶本创先生的妻子吧?我在体育新闻上见过她,长得很漂亮。”
有沢悠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就是看过报道,”小兰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听说她以前也是柔道选手,后来因为受伤退役了。”
夜一给灰原倒了杯抹茶,轻声说:“梶本美咲上个月出了场车祸,现在还在住院。”他的目光扫过有沢悠子,“有沢先生去守灵的朋友,该不会就是和车祸有关吧?”
有沢悠子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这话烫到了。她勉强笑了笑:“你这孩子真聪明……是他公司的一个同事,当时也在车上。”
柯南注意到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运动服的袖口又往下滑了点,露出手腕上的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抓过的痕迹。
饭后,有沢悠子去结账,柯南趁机凑到夜一身边:“你刚才说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上周的社会新闻,”夜一拿出手机,调出条新闻,“梶本美咲开车时出了事故,同车的还有个叫佐藤的男人,当场死亡——就是有沢嗣郎去守灵的那个朋友。”他划到下一张照片,“事故原因是刹车失灵,但有人说看到副驾驶座上的人在抢方向盘。”
灰原看着照片里扭曲的车头,突然说:“有沢悠子的运动服上沾着点玻璃碎片,和照片里的车玻璃材质一样。”
妃英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这话眼神一凛:“看来我们得尽快去她家看看了。”
三、空无一人的家
有沢家住在一栋公寓楼的12层,电梯里贴着张通知,说最近水管维修,晚上10点后可能停水。有沢悠子按了12楼的按钮,手指在面板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丈夫喜欢安静,所以选了最高层,”她解释道,“视野很好,能看到东京塔。”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铺着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有沢家的门是深棕色的,门把手上挂着个平安符,边角已经磨得发白。
有沢悠子掏出钥匙开门,手却在发抖,试了三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玄关一片漆黑。
“奇怪,他平时都会留盏灯的,”有沢悠子皱着眉打开灯,暖黄的光线下,玄关的鞋架歪在一边,男士拖鞋少了一只。
柯南走进客厅,目光立刻被茶几吸引——上面放着个没喝完的咖啡杯,杯壁上的指纹印歪歪扭扭,不像是正常握着杯子留下的。
“我丈夫说他怕黑,”有沢悠子的声音有些发紧,“就算出门也会开着客厅的灯。”她拿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却没人说话,只有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有沢悠子的脸色越来越白,举着手机在屋里走动:“嗣郎?你在哪儿?说话啊!”
手机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有沢悠子猛地停在储藏室门口,声音带着哭腔:“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储藏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里面漆黑一片。有沢悠子颤抖着拉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柯南下意识地把小兰往后拉了拉,自己则躲在门框后往里看——有沢嗣郎倒在地上,脖子上缠着根柔道黑带,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他的左手伸向前方,手指紧紧攥着半张照片,上面能看到个女人的侧脸。
“啊——!”有沢悠子发出一声尖叫,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妃英理扶住。
柯南注意到储藏室的角落里有个打翻的工具箱,卷尺和扳手散落一地,其中一把扳手的侧面沾着点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人擦掉过。
“快报警!”妃英理的声音很稳,“小兰,去拿条毯子盖住他,别破坏现场。”她蹲下身,目光扫过有沢嗣郎的手腕——那里有圈淡淡的勒痕,和黑带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有沢悠子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嘴里反复念叨:“是那个跟踪狂干的……一定是他……”
柯南悄悄走到工具箱旁,发现扳手,字迹潦草,像是很急的时候写的。
夜一和灰原站在客厅门口,没有靠近储藏室。灰原碰了碰夜一的胳膊,朝阳台的方向努了努嘴——那里的晾衣绳上挂着件男士外套,口袋鼓鼓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
四、警察的调查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时,有沢悠子已经被扶到沙发上,裹着条毛毯,身体还在发抖。柯南注意到她的运动服下摆沾着点泥土,和储藏室门口的灰尘颜色一样。
目暮警官带着高木和千叶走了进来,看到妃英理时愣了一下:“妃律师?您怎么也在这里?”
“我受有沢女士的委托来家里看看,”妃英理解释道,“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高木警官开始勘察现场,千叶则在询问有沢悠子情况。柯南溜到储藏室门口,看到鉴识人员正在拍照——有沢嗣郎的左手边有个破碎的玻璃杯,碎片上沾着点白色粉末。
“死者是有沢嗣郎,35岁,建筑设计师,”高木拿着笔记本念道,“死因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脖子上的黑带是凶器,上面只有死者和有沢悠子的指纹。”他指着地上的工具箱,“扳手和卷尺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目暮警官皱着眉:“跟踪狂……有沢女士,你丈夫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有沢悠子抽泣着摇头:“他脾气很好,从来不得罪人……就是、就是上个月和梶本先生吵过一架。”
“梶本创?”目暮警官的眼睛亮了,“那位前柔道冠军?他们为什么吵架?”
“好像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有沢悠子低下头,“梶本先生想请我丈夫设计柔道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黄了。”
柯南心里一动——刚才在餐厅看到的照片里,有沢嗣郎的书架上摆着梶本创的奖杯,说明两人以前关系不错。他悄悄走到阳台,夜一和灰原正在那里检查那件男士外套。
“口袋里有个录音笔,”夜一压低声音,把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还有张酒店的房卡。”
灰原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美咲,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悠子她……”后面的话被电流声盖过,接着是女人的哭泣声,然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摔门而去。
柯南的目光落在房卡上——上面印着酒店的名字,日期是上周三,正是梶本美咲出车祸的前一天。
“有沢悠子在撒谎,”灰原把录音笔关掉,“她肯定知道丈夫和梶本美咲的关系。”
客厅里,妃英理正在和目暮警官讨论案情:“储藏室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说明凶手是熟人,或者是死者自己开门让他进去的。”她指着茶几上的咖啡杯,“杯沿的指纹是反的,像是有人握着死者的手按上去的。”
有沢悠子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眼眶通红:“您……您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是我干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妃英理的语气很平静,“根据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下午4点到6点之间,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在柔道馆训练,”有沢悠子立刻回答,“馆里的人都可以作证。6点以后我就去了您的事务所,然后和你们一起吃的晚饭,这期间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她的声音带着点激动,“您看,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柯南注意到她说话时,右手一直在摩挲左手的婚戒,像是在掩饰什么。他突然想起餐厅里的情景——有沢悠子中途去过一次洗手间,大概离开了10分钟。
“10分钟足够从餐厅跑回这里再赶回去了,”柯南摸着下巴,“从料理店到这栋公寓,开车只要7分钟。”
夜一推了推眼镜:“但她是步行去的事务所,没开车。”
“那她可以打车,”灰原补充道,“料理店门口就有出租车候客点。”
这时,小兰的手机响了,是毛利小五郎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没说几句就皱起眉头:“爸爸!这里出人命了!你快来……什么?你在打麻将?可是……”电话被匆匆挂断,听筒里传来嘈杂的洗牌声。
妃英理看着小兰无奈的表情,突然笑了:“那个笨蛋,又在装模作样。”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高木警官,麻烦你查一下有沢悠子今天下午的打车记录,还有柔道馆的监控录像。”
五、不在场证明的破绽
警察离开后,公寓里安静得可怕。有沢悠子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东京塔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小兰想给她倒杯热水,却被妃英理拦住了。
“有沢女士,”妃英理坐在她对面,语气温和却带着压力,“您丈夫口袋里的录音笔,您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吗?”
有沢悠子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没听到这话。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她穿着柔道服,和有沢嗣郎勾着肩,笑得一脸幸福。
柯南溜进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建筑设计图,其中一张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柔道馆的草图,角落里签着梶本创的名字。他注意到图纸边缘沾着几点褐色痕迹,凑近一闻,隐约有消毒水的气味——和梶本美咲住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如出一辙。图纸背面,用铅笔描着个模糊的日期,正是有沢悠子说在柔道馆训练的那天。
“爸爸肯定又在偷懒。”小兰看着手机屏幕,眉头拧成个结,“明明知道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妃英理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滑动:“他挂电话时,背景里的洗牌声太规律了。”她抬眼看向柯南,目光锐利如鹰,“就像……提前录好的音效。”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毛利小五郎能用录音制造不在场假象,那有沢悠子呢?她声称下午四点到六点在柔道馆训练,可有谁能百分百证明她全程没有离开过?
“夜一,灰原,”柯南压低声音,朝阳台方向偏了偏头,“我们去柔道馆看看。”
夜一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已经让博士查了有沢悠子提到的那家柔道馆地址,离这里不到三公里。”灰原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小巧的检测盒:“正好带了鲁米诺试剂,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三人悄悄溜出公寓时,妃英理正在安抚情绪崩溃的有沢悠子,故意提高了声音:“有沢女士,您放心,警方会查清真相的。对了,您说训练时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大概去了多久?”
柯南在楼道里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果然,妃英理也注意到了那个时间空白。
柔道馆坐落在一片老旧的体育中心里,红色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最新的训练时间表,有沢悠子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下午四点的中级班名单里。馆内弥漫着汗水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垫子上散落着几道深色的擦痕,像是被重物拖拽过。
“教练说有沢今天确实来了,”夜一拿着手机走过来,屏幕上是他和柔道馆教练的聊天记录,“但中途确实离开过十几分钟,说是去买创可贴——她训练时不小心擦伤了膝盖。”
灰原蹲在角落,正用紫外线灯照射地面,忽然“咦”了一声。灯光下,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上浮现出淡蓝色的荧光,形状像是半个脚印:“这里有血迹残留,被人用清洁剂擦过,但没清干净。”她用棉签蘸了点鲁米诺试剂涂上去,荧光立刻变得清晰,“血型和有沢嗣郎一致。”
柯南走到更衣室门口,门牌上的“女”字已经掉了一半。他推开门,里面的储物柜大多敞开着,其中一个柜子里挂着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袖口沾着点暗红色的污渍。柜子深处,藏着个小小的喷雾瓶,标签上写着“强效清洁剂”。
“看来她是在这里处理过痕迹。”柯南拿起喷雾瓶,对着光看了看,“但没彻底清理干净。”
这时,夜一的手机响了,是高木警官打来的:“夜一同学,我们查到有沢悠子今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在柔道馆附近的便利店买过创可贴,但监控显示她买完并没有回馆,而是打了辆出租车往公寓方向去了!”
柯南眼神一凛:“时间对得上!她用买创可贴做借口,实际上回了家,杀了人再返回柔道馆,刚好能卡在六点前和我们碰面!”
三人带着证据赶回公寓时,妃英理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上写满了时间线。有沢悠子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苍白如纸。
“有沢女士,”妃英理推过笔记本,“四点到四点十五分,你声称在馆内训练;四点十五到四点三十分,你说去买创可贴;但便利店监控显示,你四点二十五分才离开便利店,打车回了公寓——这中间的十分钟,你在哪里?”
有沢悠子猛地抬头,嘴唇哆嗦着:“我……我记错了……”
“记错了?”灰原把装有喷雾瓶的证物袋放在桌上,“那这个呢?你的储物柜里藏着能擦掉血迹的清洁剂,柔道馆的地砖上还残留着有沢先生的血。”
夜一补充道:“出租车司机也确认了,四点四十分左右,他在你家公寓楼下接了你,送你回了柔道馆。这段时间,足够你杀人、清理现场了。”
有沢悠子的肩膀垮了下去,眼泪突然决堤,她捂住脸,哭声里混着压抑多年的怨恨:“是他对不起我……他和梶本先生的妻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六、偶像的崩塌
“我练柔道,是因为崇拜梶本先生。”有沢悠子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把他的海报贴在墙上,把他的比赛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以为他的家庭和他的柔道一样完美。”
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里的光彻底熄灭了:“直到上个月,我在丈夫的手机里看到他和梶本美咲的聊天记录……那些话不堪入目,他们甚至在我和梶本先生面前装成普通朋友。”
柯南想起储藏室里有沢嗣郎攥着的半张照片,那上面的女人侧脸,确实和梶本美咲有些相似。
“我去质问他,他却说只是逢场作戏,还骂我小题大做。”有沢悠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天在料理店,你们提到梶本美咲出了车祸,他居然还假惺惺地说惋惜……我看着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她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储藏室的方向:“我把他骗进储藏室,说有东西要给他看——就是那张他和梶本美咲的合照。他恼羞成怒,想抢过去销毁,我们打了起来……我顺手拿起旁边的柔道黑带,缠在他脖子上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配活着,不配玷污我偶像的名声!”
妃英理静静地听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停在“动机”一栏,笔尖悬了很久才落下:“所以你谎称他被跟踪,伪造现场,都是为了掩盖真相?”
“是。”有沢悠子擦干眼泪,眼神变得空洞,“我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丈夫是个背叛家庭的人,更不想让梶本先生知道他的妻子……”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望着窗外,东京塔的灯光在她眼里碎成一片光斑。
这时,小兰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她直接按了免提。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带着点醉意,从听筒里炸出来:“英理!我早跟你说过,那个女人有问题!她训练时膝盖上的伤根本不是擦伤,是被垫子磨的——哪有人买创可贴要跑那么远?还有啊,有沢嗣郎上周就跟我抱怨过,说他老婆最近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人……”
妃英理挑眉看向柯南,眼里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无奈。柯南憋笑憋得肩膀发颤——看来毛利大叔这次没吹牛,他是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爸!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小兰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