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毡壁的凹槽泛着温润的光,与阿念掌心的共生晶石完美契合。当晶石嵌入凹槽的刹那,整面石壁剧烈震颤,金蕊黑莲的花瓣层层叠叠地展开,露出后面道丈高的拱门——门框是由三族共生纹交织而成的,门楣上刻着行古老的文字,正是“原初门”三个字。
“真的有门……”阿沙的骨梭在掌心转得飞快,紫色的念魂丝不受控制地缠上门框,“兰珠太奶奶的手札里说,原初门后是‘织者之心’,能照出每个人最想守护的东西,也能映出最恐惧的过往。”
莲音的情丝突然绷紧,她盯着门框上的莲绣派纹路,那些纹路正在缓缓蠕动,化作母亲临终前的模样——三年前,她的母亲就是为了保护织云阁的新织者,被变异的蚀骨丝吞噬,临终前那句“别学我逞强”,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别被它影响!”阿石的黑梭拍在门框上,混沌黑芒打散了莲音眼前的幻象,“楚明前辈的笔记里写过,原初门会利用心魔削弱织者,我们必须一起进去,四色莲不能散!”
阿念深吸口气,将情丝分别缠上三人的手腕:“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相信彼此的织痕是真的。”她率先迈步进门,共生晶石在凹槽里爆发出四色光芒,将门内的黑暗驱散了几分。
门后的世界比想象中更诡异——没有天地,没有光影,只有片无边无际的“织痕海”,无数道纹路在海中沉浮,有三族先祖的战斗痕迹,有楚明封印混沌的残影,甚至有阿念他们小时候练习织法的画面。
“这些是……所有织者的记忆?”阿沙指着其中道金色纹路,那上面织着小石头教他辨认星图的场景,连他当时偷偷藏起来的沙枣饼都清晰可见。
突然,织痕海掀起巨浪,道灰影从浪中冲出,化作莲音母亲的模样,情丝如毒蛇般缠上她的脖颈:“你不是想变强吗?只要放弃四色莲,我就能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用面对蚀骨丝……”
“我不准你冒充她!”莲音的情丝爆发出绿光,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是欣慰,“母亲说过,莲绣派的情丝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逃避的!”绿光撞上灰影,将“母亲”的幻象撕成碎片。
另一边,阿石正被群黑梭围住,每个梭身都刻着“失败者”三个字。灰影化作阿骨的模样,冷冷地看着他:“连活蚀痕都打不过,还想继承黑梭?当年阿骨爷爷像你这么大时,早就独自净化过归墟的噬魂丝了!”
“我承认我不如爷爷!”阿石的黑梭反而握得更紧,“但我有他们三个,爷爷当年可没有四色莲!”金芒与红、绿、紫三色纹路交织,将黑梭幻象碾成粉末。
阿沙面前的灰影最狡猾,化作无数只手,死死按住他的骨梭:“别挣扎了,你的念魂丝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拖他们后腿……你看,他们三个都在进步,只有你还在发抖。”
“我……”阿沙的脸涨得通红,骨梭几乎要脱手。就在这时,阿念的情丝缠上他的手腕,暖纹顺着丝线下传,带着莲音和阿石的念力:“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织四色莲,少一个都不行!”
紫色的念魂丝突然暴涨,阿沙的骨梭在空中划出复杂的星图,将灰影织成的手全部斩断:“我不是拖后腿的!我的念魂丝能找到原初门的核心,你们做不到!”
当三个幻象同时破灭,织痕海突然平静下来,中央浮出颗巨大的莲子,正是共生晶石里那颗的放大版。莲子周围,四色光芒交织成网,将最后道灰影困在中央——这次,灰影不再模仿任何人,而是露出了真面目:团纯粹的灰雾,里面包裹着无数细小的织痕,像无数个未完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