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外婆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当年先祖们以为用血脉当锁能困住残念,却没想到残念会顺着血脉生根。你们三个现在站在一起,就是给残念送养料——楚明的王族血能激活它,兰珠的情丝能滋养它,波斯小子的念魂丝能帮它扩散,这密室里的沙枣树根,早就被它当成了温床!”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无数根黑色的根须从地底钻出,像蛇一样缠向三人。楚明的黑梭和兰珠的情丝合力抵挡,却发现根须上的纹路竟与三人骨头上的共生纹一模一样,每砍断一根,三人的骨头就传来一阵剧痛。
“快看同心镜!”小姑娘举着织痕录大喊,书页上的阵法正在变红,“上面说要三族血脉同时献祭,才能让残念显形!”
“献祭?”波斯少年捡起骨梭,眼神突然变得决绝,“我来!反正也活不过三十岁——”
“不准!”楚明一把按住他,黑梭上的金光暴涨,“先祖用骨头做锁,不是让我们用命来填!兰珠,你的情丝能织幻境对吧?”
兰珠立刻会意,情丝如潮水般涌向同心镜,在镜面上织出片虚假的沙枣花海:“我试试用幻境骗残念出来!”
波斯少年也反应过来,骨梭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纹路,念魂丝从枯魂果的光点里涌出,织成个与楚明长得一模一样的假人:“我用念魂丝仿造你的气息,引它上钩!”
楚明握紧黑梭,王族血脉在体内疯狂躁动,他故意让混沌印记浮现在额头:“我来当诱饵。”
当假人走进情丝织的幻境,同心镜里的影子果然动了——它猛地撞向镜面,黑雾中伸出只苍白的手,指甲上沾着沙枣花的碎屑,直抓假人的胸口。就在这时,楚明的黑梭、兰珠的情丝、波斯少年的骨梭同时发难,三道光芒精准地钉在那只手上!
“嗷——”
镜面裂开道缝隙,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黑雾翻涌中,渐渐露出张脸——那脸一半是楚明父亲的模样,一半是混沌之核的黑纹。
“是父亲?”楚明的黑梭差点脱手,“他不是早就被残念吞噬了吗?”
“傻孩子。”外婆的竹杖突然插进地底,根须瞬间退去,“哪有什么吞噬,是他自愿让残念住进身体,用王族血脉当容器,才把残念锁了这么多年。”她指向镜面,“现在他快撑不住了,这才是你们必须面对的真相——混沌残念的宿主,一直是守陵人王族的直系血脉。”
同心镜突然剧烈震颤,楚明父亲的脸在镜中痛苦地扭曲:“明儿……别信她……快砸了镜子……”
“砸不得!”外婆厉声喝道,“镜子碎了,残念会立刻钻进你身体!”
楚明看着镜中父亲痛苦的模样,又看看身边脸色发白的兰珠和波斯少年,黑梭在掌心微微颤抖。他知道,无论选择砸还是不砸,似乎都逃不过血脉的诅咒。而此时,镜面的裂缝越来越大,楚明父亲的脸正在被黑雾一点点吞噬,只剩下只手还在拼命往外伸,像是要抓住什么。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块眼熟的玉佩——正是楚明小时候弄丢的那半块莲纹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