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却被新生婴儿的啼哭与众人的欢笑声冲淡了大半。你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如纸，却难掩眼底的温柔。楚景渊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女婴递到你面前，那小家伙闭着眼，小嘴巴却不停蠕动着，像只贪睡的小猫。
“你看她的鼻子，多像你。”楚景渊的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小小的生命，指尖轻轻拂过婴孩柔软的胎发，“眉眼倒是随我。”
你轻笑一声，刚想开口，另一个襁褓被皇帝小心翼翼地捧了过来。男婴似乎不满足于被冷落，突然拔高了哭声，小胳膊小腿在襁褓里蹬得欢实。“你听这嗓门，”皇帝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平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将来定是个有气力的，像景渊小时候。”
楚景渊挑眉：“父皇这是说我小时候吵闹？”
“可不是？”皇帝低头逗弄着男婴，语气里满是回忆的暖意，“你娘当年带你，三天两头抱怨你夜里不睡觉，非要抱着在殿里走才能安生。”他忽然抬头看向你，目光郑重，“这两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咱们的福分。”
你轻轻点头，指尖分别碰了碰两个孩子的脸颊，触感温热柔软。女婴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小脑袋往你手边蹭了蹭，哭声细弱地停了；男婴却不依不饶，依旧扯着嗓子宣告存在感，惹得众人一阵失笑。
“得给孩子起名字了。”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窗外渐歇的雨幕，“今日雨过天晴，不如男娃叫‘楚昭’，取‘昭昭日月’之意，盼他光明磊落，不负苍生。”
楚景渊看向你，眼中带着询问。你望着男婴攥紧的小拳头，轻声道：“昭字好，既含着光明，也藏着‘昭示’的意思，让他记得自己肩上的责任。”
“那女娃呢？”皇帝笑意更深，“你们来取。”
楚景渊的目光落在女婴恬静的睡颜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叫‘楚明’吧。明与昭相和，都是光明之意，愿她一生明朗，不染尘埃。”
“楚昭，楚明。”你在心里默念一遍，指尖再次抚过两个孩子的眉眼，“好，就叫这两个名字。”
正说着，内侍匆匆进来禀报，说内阁大臣与几位宗室亲王闻讯求见。皇帝爽朗一笑：“让他们进来吧，正好让他们沾沾喜气。”又转头对楚景渊道，“你去前厅应付片刻，我在这儿守着。”
楚景渊却不动，只是看着你：“我再待一会儿。”
你推了推他的胳膊：“去吧，都是来道贺的，别失了礼数。”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眼神里的不舍几乎要漫出来。
楚景渊刚走，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臣就跟着内侍进来了。为首的内阁首辅一进门就对着皇帝拱手笑道：“陛下，大喜啊！龙凤呈祥，这是国运昌隆的兆头！”
“是啊是啊，”旁边的礼部尚书跟着附和，“皇子公主同日降生，古往今来都是吉兆，看来我朝要迎来真正的盛世了！”
宗室亲王们更是喜气洋洋，七嘴八舌地说着吉利话，言语间都绕不开“后继有人”四个字。你静静听着，心里却掠过一丝复杂——这些人看重的，或许更多是“皇子”带来的稳定，是江山传承的定心丸。